在家里啊,怎么了?”
阮临的口气仍旧干巴巴的:“给我地址,我去找你。”
也许是酒意上了头,陆席眼前晃出来一双带着依赖和信任的眼睛,黑亮亮的,像是缀着夜空里的星星。
他无奈地说:“你现在在哪?不要自己乱跑。”
阮临蹲坐在陆席医院门口的台阶上,已经亮起来的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他盯着影子里面头顶的位置,说:“我在你医院门口。”
小朋友好像老是不喜欢提前给他打电话。
但这又很是阮临可以做出来的事情,丝毫不知道委婉为何物。
天气预报好像是说晚上有雨,也不知道小朋友带没带伞,他住的这个地方公共交通又不怎么便利,陆席想了想,非常无奈地说:“你待在那里不许动,我帮你叫出租车。”
挂了电话他在叫车软件上替阮临拦了出租车,一抬头对上两双揶揄又八卦的眼睛。
楚执晃着手里的红酒杯,挑着眉问他:“谁呀?”
“一个小朋友。”陆席扶着矮凳立起来,用抱枕砸了楚执一下,“差不多了吧你俩?叫个代驾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楚执拿上随手搭在了沙发背上的外套立起来,和裴渊装模作样:“走吧,给人家腾地方。”
陆席弯着腰收拾被他俩弄乱的沙发,听出来楚执话里的揶揄,抬起身瞪了他一眼:“你可闭嘴吧。”
“就是个小朋友。”
12 第12章
楚执和裴渊走得飞快,临出门前楚执从钱包里掏出来俩套扔进了陆席怀里,差点被陆席扔拖鞋。
夜风还是很凉的,红酒又是后劲大一点,陆席送人的时候再被冷风一吹,顿时就感觉头更晕乎了。
叫车软件上显示已经接到阮临了,陆席锁了手机屏幕,合着眼在沙发上休息。
从医院到他这个别墅区大概二十分钟不到的路,阮临到的时候陆席正差点迷迷糊糊睡过去。
大门口可以直接远程控制打开,但是门口是指纹锁,陆席还是得去开门。
阮临看见来给他开门的陆席的瞬间,脑子就空白了。
完全能看的出来陆席刚刚是在睡觉,脸颊睡得红扑扑的,眼尾染着一点shi意,应该是被吵醒了之后困出来的,头发有点乱,身上还穿着很随意的T恤和棉质的运动裤,脚上踩着的是棉布拖鞋,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放松和惬意的舒适。
陆席在他眼前晃了晃,声音还带着没睡醒的懒散:“发什么愣呢?进来。”
阮临机械地迈开腿进了门。
陆席弯下腰去鞋柜给他找新的拖鞋,一边翻柜子一边半仰头跟他说话:“以后要先给我打电话,这次我正好在家,那万一我去外地甚至出国参加学术研讨会怎么办?”
T恤是很舒适的那一种,领口开的不算特别大,但是因为布料柔软,陆席弯下腰去的时候领口还是坠下去了一点,露出来不算纤瘦但是十分好看的一双锁骨,仰着头说话的时候,脖子弯出来一点好看的弧度,喉结一滚一滚的,阮临几乎看傻了。
他完全忘了自己来的目的,就直勾勾地看着陆席,心里头刚刚压下去的火以另外的形式又冒了出来。
陆席的胸膛很薄,但是特别结实,腰细,但是很韧。
上次他抱过的,他知道。
没听见阮临的动静,陆席才意识到自己又开始教育小朋友了,及时轻笑了一声然后闭了嘴,把拖鞋给他放在脚边,直起身来往厨房走:“给你拿牛nai,要不要吃小点心?”
他把自己的鞋换下来,很规矩地摆在鞋柜的右下角,跟着陆席进了厨房,说:“我不饿。”
陆席已经把牛nai给倒进牛nai杯,然后塞进了微波炉里:“那就只喝牛nai吧。”
阮临没有拒绝牛nai,只是看着微波炉的时间指示灯一闪一闪的,忽然说:“要加糖。”
直到牛nai热好了,阮临跟着陆席坐到客厅沙发,看见了茶几上的醒酒器,他半路叛变的大脑才终于又回来了。
阮临捧着热乎乎的牛nai杯,皱着眉头问陆席:“你刚刚在喝酒?”
所以才醉得睡了过去?
他瞬间脑补出来了陆席为了苏年独自一个人在屋子里借酒浇愁最后醉睡过去的画面,握着牛nai杯的手开始用力。
陆席并不知道小朋友的想象力那么丰富,看了一眼醒酒器,说:“嗯,喝了一点。”
他和阮临的思维简直就是在两个次元,又补充:“你喝牛nai,年纪还小,不要总想着沾酒。”
从来没有人嘱咐过他不要打架,不要喝酒,不要乱跑,我来接你。
更没有过捧着牛nai坐在柔软舒适的沙发上,有个人用几近宠溺的目光柔和地看着他的经历。
阮临觉得自己心里那团不知名的火烧得更厉害了。
但是他又忽然想起来些什么,眉头皱的更厉害了:“你胃不好,怎么能喝酒!”
他把手里的牛nai杯塞回了陆席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