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
程山真的走了,莺儿见他真的走没影了,骂骂咧咧地站起来,把撒了一地的碎银子又捡起来,还有一块儿滚到柜子底下,他趴着够了半天才够得到,边数边骂程山,骂得他狗血淋头。
第4章
程山真的得回去浇花。
院子里沿着墙种了一排木槿,正是要开花的时节,他日日都要小心浇水侍弄的。本来该是出门前弄的,不知道怎么的居然忘记了。他以前从来没有忘记过,他一个人住一个院子,自从师傅去世后,他连说话的人都没有了,每日里最牵挂的事情除了杀人就是浇花。
有时候,他一天下来能一直蹲在花旁边,施肥松土浇水,春日里还要常常半夜起来,驱赶闹春打架的野猫,生怕挠坏了花。
他急匆匆地回了家,浇了水,提着灯笼看花苞,最健壮的那一株,枝头已经有个淡红色的花苞,程山小心地用指头点了点那个花苞,然后轻轻松开。
进房门的时候,他看到莺儿给他送的那个同心结连同写了艳诗的纸笺正搁在床头的桌子上,不知道为什么,他扫了一眼,竟似不敢看似的,连忙一把扫进抽屉里。
程山这头认认真真侍弄他的木槿花,莺儿那头却气得不行。
他想来想去也觉得“浇花”只不过是个由头。浇什么花,是他屁股上的那朵花不够好看吗,还浇花,莫不是他家里还藏了一个,或是说在这窑子里又瞧上了另一个。莺儿咬牙切齿,一时捶桌一时踢凳,在房间里左右踱步。
同心结上回送过了,这回再送就不稀罕了。
莺儿突然想起来,程山之前可是常去小铃儿那儿的。小铃儿也算是这品香楼里出名的一个倌儿,惯会撒娇卖痴的。他脚踝上套了个金项圈,项圈上有个金铃,在床上被弄狠了,脚不住地抖,金铃晃出清脆的“铃铃”声,故而取名叫“铃儿”。
呸——
莺儿心里唾了一口,骂他“臭不要脸”,又止不住吩咐小狸:“给我去买些铃铛来。”
程山再来那日,莺儿神神秘秘的,酒菜也不劝他吃,直接拽着他就往床上去,裤子蹬掉,身上的袍子松松垮垮的,衣袋子半松,要掉不掉,漏出白里透红的大半个胸膛。莺儿的裸足直接往程山胯上踩,脚趾头都翘着,好不得意。
程山低头一看,红线编成结绕在莺儿雪白玲珑的脚踝上,上头系了几个指甲盖大小的铃铛,随着他的动作,发出细碎清脆的声音。
见他看个不住,莺儿小声嘟哝道:“我好歹买不起金项圈金铃铛,你只管凑合吧。”
莺儿却不知道,他皮肤雪白,一线红在上面格外显眼,趁得他的脚踝平白增了三分欲色,感到脚底下的家伙有点儿硬了,心里头更得意了,脚趾头灵活地挑开了裤腰带,将程山的裤子弄开,用脚将他性欲勃发的阳物弄出来,用足底来回摩挲。
水红色的帐子里头“铃铃铃”响个不停,莺儿背靠在床栏上,双足合并去搓程山的阳物,足底被jing头吐出的Jing水弄得黏黏shishi,他动作间,自己也硬了,后xue早已松动过,随着他的动作时不时露出一点,水淋淋的。
程山只觉得比平时硬得还要厉害,额头都要崩出青筋来,将莺儿的yIn态看了又看,终是忍不住了,捞着他的腿弯爽快地cao进去,莺儿的脚在半空中绷紧伸直,随着程山一进一出,身子不住抖,脚也抖,那铃声断断续续,cao狠了就响得密。
待两人都餍足,莺儿满身是汗,软着嗓子,没好气地说:“今日可不用浇花了吧。”
程山正压在他身上喘气,声音哑哑地说道:“出门前差点儿忘了,又折回去浇了再来的。”
好不容易听他一句话说这么长,却是这么败兴的,就算最凉薄的嫖客,床上也时不时说些心肝宝贝之类的好听话,莺儿掐了一把他结实的腰眼,说道:“谁给你起的名字,倒不如叫石头,程石头——”
程山翻过身来与他平躺在床上,水红色的帐顶绣着些春宫,看得人面红耳热。
“师傅起的,”程山一本正经地说,“因着在城外的山脚下捡到的,就叫‘山’。”
莺儿听到这儿倒来劲了,翻身坐起来,趴在程山汗shi的胸膛上,压着声音问道:“哎,我听人说啊,城外山脚下都是无主孤坟,那儿的野狗刨坟吃rou,吃得眼睛都绿了——”
“嗯。”程山应了一声,他就是在那儿被捡到的。
“我又听人说啊,”莺儿又问,“那野狗本来要吃你来着,又有土匪要杀你,突然间风云变色,乌云蔽日,阎王爷现身了,说你是这个,天煞孤星,是地府派来人间收割人命的,野狗呜咽一声就死了,那土匪吓得倒地就拜——”
都是瞎编的。
城里的说书先生自然知道哪些故事最卖座,这些怪力乱神的,又涉及程山这个煞神,百姓最爱掏腰包听,听多了,路上的小孩儿都绕着他走,半夜止小孩儿啼哭,说他的名字有时候也好使。
程山干巴巴地说:“假的。”
莺儿“切”了一声,又躺回去,看着帐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