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乐意为您效劳,不过就算受到惩罚,忠诚的道格还是要说,您现在趁机把那个奇奇怪怪的天师弄死是最佳选择,哦,赞美您,希望天师有事。’
絮絮叨叨的权杖在怨气屏障上一划,原本坚硬不可摧的屏障就像黄油碰到热刀,轻而易举划开了一道缺口。奇异的是怨气并未从缺口处向外泄露,犹如摩西分海般,从这里到鬼童处的怨气分开一条足能让巫嵘进入的道路。而这时符阵的反应越来越大,整个符阵都在震颤不停,符火如凤凰火焰熊熊燃烧,几乎将整个峡谷都化作了一片火海。
形势危急如此,傅清和南终于不打了。他们一前一后落到巫嵘身旁,傅清一落地目光就钉死在巫嵘手中的权杖上:“邪物。”
‘看什么看,再看戳瞎你的眼睛,臭傻逼。’
权杖毫不示弱,扯嗓子嚷嚷。
巫嵘:‘他能听到你说话?’
权杖嚣张气焰立刻熄灭,温顺乖巧如牧羊犬:‘当然不能,只有最邪恶,最恐怖的存在才配听到我说话,我是说,只有您这种大鬼物才配。’
巫嵘面无表情:‘那你还哔哔。’
权杖:qaq
“他已经完全失控。”
符阵中又是一声刺耳尖啸,傅清目光从权杖上移开,严肃道:“时间不多了。”
是不多了,巫嵘望向南,发现他眼睛已然半开,睫羽低垂,掩住乌黑瞳仁。巫嵘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看到仍被他攥在手里的贺卡。手工贺卡有大一半化作光点,融入到南身周解封的淡淡白光中,只还剩下一小角,和那朵纯白的小干花。
这次南没有再僵持,他迈步走进了怨念中。巫嵘第二,傅清断后。怨念浓雾中伸手不见五指,甫一进入巫嵘就发觉他和傅清与南失散了。明明走在同一根符绳上,前后距离很近,但他们的消失在进来的一瞬间。巫嵘低头,发现脚下踩的符绳竟不知何时变成了染满血迹的石板地面。
嘶嘶——
庞大爬行动物与地面的摩擦声传来,巫嵘回头,发现是浑身漆黑腐烂,粗如千年古树的蟒灵。它直冲冲向着巫嵘爬来,不闪不避要从他身上碾压过去。正常人这时都会下意识躲闪,但巫嵘没有动。蟒灵穿过他的身体,急匆匆向着前方爬去。
是幻觉。
不用看都知道,蟒灵赶赴的方向定是库库卡被恶犬反复吞噬的场景。巫嵘看向自己的手,银白权杖仍在手中,镶嵌在杖身上的翡翠宝石闪闪发光。他若有所思拿起权杖,试探般故技重施冲面前幻境一划。无形的水波纹荡漾开来,幻境竟真在他面前缓缓消失,回到狂风怒吼,黑雾弥漫符火燃烧的现实。
他仍站在符绳上,两侧是万丈深渊,只要刚才巫嵘稍一躲避恐怕就会坠落下去。但明明回到了现实,傅清与南却仍不见踪影。
‘好久不见真实幻境了。’
权杖小声感叹道,情绪有点复杂。巫嵘发现它很喜欢唠叨,就像上了年纪,藏了一肚子故事的老人。不用人多问就主动叨叨起来。
‘唉,当年就这个孩子还算可爱,想当初……咳咳,咳咳咳。”
权杖一通做作狂咳,话语戛然而止。就像那些讨厌的,话只说一半,故作神秘的人。但巫嵘却觉出它有几分心虚,似乎透露了什么不该说的事情。
当初?
巫嵘将这点记在心里,暂时压下不谈,而是问道:“什么是真实幻境。”
‘这是印第安小子和他那条大蛇的能力,很有趣,它能依照人的内心,创造出和现实几乎相同的幻境来。’
巫嵘没向下追问这件事似乎让权杖有些失落,它用也不知道是遗憾还是心虚的语气飞快道:‘如果被困者分不清那是幻境,就会被困在其中。是的,这种能力和寻常幻象不同。那是真实有一处属于幻境的虚幻空间,不仅会迷惑人的Jing神,也会禁锢他的身躯,所以被称为真实幻境。按个天师小子就是被关进真实幻境里了。’
‘旁人无法帮助唤醒,只能靠他自己辨别真假,勘破幻境然后出来。说实话,您其实可以离开这里,忠诚的道格保证您不会受到任何阻拦。’
权杖殷勤嘟嘟囔囔:‘印第安小子疯了,现在可不只是怨念化身那么简单了。他从大天坑里出来,不实现执念的话,把它再赶回去可是个麻烦活。再者说,大天坑裂缝的变化也不只是印第安小子引起的,算不上罪魁祸首。’
巫嵘敏锐捕捉到关键点:“罪魁祸首是谁?”
‘大天坑是不会允许它的祭品逃离的。’
权杖狡猾闪烁其词:‘它会将祭品抓回去惩罚,是的,大天坑还是很蠢又很容易生气,当它看到逃跑的祭品竟然大摇大摆出现的时候,很容易失去理智,做出把一个听话祭品放出去,给他力量,让他去追另一个祭品的愚蠢举动。’
听话的祭品,逃跑的祭品。
巫嵘心略沉了下去,牵扯到大天坑,眼前局势向着更糟糕的方向滑落。就像游戏时选错了方向,从简单难度晋级到了噩梦难度。眼下巫嵘手里只有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