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其来的动作也把张野吓了一跳,酒都醒了一半,他忙说:“白色塑料袋,风吹的,别怕。”他拍拍汪凝抱住自己脖子的胳膊,感觉要被勒死。
耳旁汪凝呼吸急促,贴在自己背上,张野感觉到他心脏狂跳的速度。
“汪凝?”张野叫了一声。
汪凝缓缓松开了手,按亮了手机。张野本来想逗一逗他,还想笑他,可看见他脸色苍白地站在那里,明显是被吓的,心就软了下来,不舍得逗,更不舍得嘲笑。
“不怕。”张野轻声说:“快到家了。”
汪凝嗯了一声,声音听起来很乖很乖。像一条小nai狗,紧紧挨着张野走。
剧团大院更黑,演员们都在外演出,整栋楼不亮一盏灯。经过周阔海住处时,张野悄声说:“这里住着一只老妖Jing……”
汪凝又是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
张野:……
“是咱太爷爷,你没听你妈提过?”张野解释道。
汪凝吸了口气,说:“你不要这么说话。”声音稍带着颤抖。
直到进了楼,楼梯间声控灯亮起来后,汪凝的情绪才有所好转,脸上慢慢恢复了血色。
“你这样……一会儿你怎么回去啊?”张野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问了句。
汪凝:……
“先上楼吧,我家在五楼。”
这栋楼只有五层,没有电梯。张玉堂是团长,分房子的时候德艺双馨地选择了最高层。
张野晕头晕脑,汪凝扯住他胳膊上楼梯,怕他一不小心摔下来。
到了家门口,张野站那儿不住的晃:“对了,有件事想问你。高格……”
“先开门。”汪凝说。
张野哦了声,去身上找钥匙。汪凝见他翻来覆去找不到,打开书包帮他找。
“钥匙呢?”
两人大眼对大眼。
汪凝又检查了一遍书包,确定没有,而后伸手去他兜里掏。摸来摸去也没能找到,又摸他屁兜的时候,张野抬头望着他,眼睛一眨:“你摸够了没?”口吻中没有责备,反而带着懒洋洋的味道。
汪凝忙收回手,慌乱的神色从脸上一闪而过,很快恢复了冷静:“你钥匙呢?”
张野理直气壮地说:“我问谁去?”身子一晃,靠在墙上。
两人相对安静了一会儿,张野问:“你会撬锁吗?”
汪凝说:“不会。”
两人又沉默了。
看汪凝的样子,应该能在原地站一晚上。张野实在看不下去了,决定再做一回知心姐姐:“纯哥再教你一次,交朋友呢,这个时候你应该邀请我去你家里住,主动点。”
汪凝:……
“瞅你那不乐意的劲儿,要不你回吧,我去和太爷爷挤一晚上。”张野说。
汪凝考虑了片刻,觉得那条路太长太黑,说:“要不你去我那里吧。”
“那走呗,还等什么,天都要亮了。”
两人折返回了餐厅,路上张野不放心的殷殷叮嘱:“要是旁人遇见这个情况,你别是个人就往家里带啊。”
汪凝简直不想理这个人,是把自己当孩子了么?
古巷后院临街的门面有间阁楼,老板人不错,汪凝搬出宿舍后就住在这里。阁楼外有个小平台,摆着一张双人藤椅,旁边放着藤台,还养着几盆盆栽。
路灯照过来,平台上铺了一层柔光。
“条件不错嘛!”张野四下看看。
阁楼门矮,他推门矮着身子走了进去,身后汪凝说了句:“小心。”已迟了,张野进门就抬头,不知撞上了什么,只觉眼前直冒金星,疼得他蹲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汪凝忙开了灯,“我看看。”弯身拨着他头发查看,头上撞了个挺大的包。
他叹了口气,说:“你先歇会,我去买药。”
张野嘶哈了一声,“起包了吧?别折腾了,明早就消了。”
汪凝没理会他,弯腰出了门。
张野虚捂着脑袋,打量着这间屋子。阁楼里没窗户,三角形的屋脊很低,最高的地方也站不直身子,显得沉闷,让人喘气都困难。
中间放着一张单人床,左右两张床头柜,一张柜上有盏台灯,另一边有台小风扇,旁边放着汪凝的行李箱。
没有空调,也没有其他家具,甚至连张凳子都没有。
“这是人住的地方嘛!”张野吐了口气。
汪凝回来的时候,张野已睡着了。衣服没脱,鞋也没脱,四仰八叉地躺在那里。
他轻手轻脚过去,用碘伏清理了下伤处,又上了红花油,最后帮他把鞋子脱下来。从始至终张野只动了两下,没醒,吭都没吭一声。
醉酒加上撞头,像昏过去一样。
已近凌晨,今天作业还没写。汪凝觉得可能又要到两三点才能睡觉。
关了灯,汪凝盘腿坐在床头柜前,趴小台灯下写作业。
写作业也不得安生,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