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做了决定的事情,什么时候反悔过?别跟我来这一套了,我现在看见你……我觉得难受,恶心,懂吗?”
不由分说,她把许锦程推出去,“你去收拾东西吧。”
许锦程知道,这种情况下,他插手也不太好。尤其许锦绣向来是个有主意的人,他没多说什么,瞥了向书成一眼,就扭头出去了。
他在走廊里叫向中和向简,这两个小孩的房间他从来没去过,不知道在哪。
索性他们正在自己卧室门口探着头看呢。
许锦程进去,摸了摸这俩小孩的头,语气充满怜惜,“小舅来给你们收拾东西,咱先去小舅那里住几天好不好?”
向中闷不做声,一向话少的向简反而开口问他:“那小舅,爸爸妈妈会离婚吗?”
“小舅也不知道,”许锦程不像别人带孩子似的,会哄骗孩子,他实话实说,“爸爸做错事情了,原不原谅还得看妈妈,妈妈现在也很难过,你俩就乖乖的好吗?”
小孩子天生有种感知大人情绪的能力,这种敏感的力量,能让他们在大人失落时,迅速做出最佳的反应。
于是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没有再问。
他们和许锦程一起收拾东西。
下楼时,李阿姨看见他们大包小包,简直慌了神,“您怎么还把人劝走了呢,都说家和万事兴,这……”
正巧这时,许锦绣也从楼上下来,她什么都没拿,空着手。
李阿姨以为她不想走了,忙迎上去,“夫人,快让这俩孩子把东西拿上去吧!”
“不拿了,我们回许家住两天。”许锦绣已经恢复镇定,“李阿姨,向家就交给您来打理了,记得让书成把离婚协议签了。”
许锦程脑子一懵,向中向简也是。
片刻后,许锦绣上了许家司机的车,向中向简在车里看着向家,默默哭了起来。
书馆
许锦程窝在客厅的沙发上,耳朵一时受到了轰炸。
许家就许锦程一个人,他们父母过完年没待多少天,又去浪迹天涯了。
这导致,没了白霖,许锦程要再次接管看孩子的任务。他每天放学回家,什么作业都赶不成,陪孩子就耗尽了他全部心力。
长此以往,本来就不怎么喜欢小孩的许锦程,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距许锦绣离家出走已经一个月了。
期间向书成有来找过她,可是都被她拒之门外。许锦程知道,清官难断家务事,再者他姐也不让他插手,他只能干看着。
然而不插手不代表不担忧。
说实话,他对许家原本是没什么感情的,许锦绣也不算他的姐姐。
可是人非草木,真切感受到别人的在乎后,哪怕在乎的对象并不是他,他也做不到无动于衷。
他苦于无法帮助许锦绣,也不知道如何想许锦绣开口询问。
学期过了大半,学校里渐渐有了期末的氛围。
这天许锦程没回家,跟司机说了一声,然后留在了学校图书馆,在家时,向中向简缠着他玩,什么都干不成,他也只好出此下策。
由于基础差,他看书要比别人多两倍的功夫,有时上着课,老师突然蹦出来的名词简称他都不了解,只能记下来下课查。
图书馆他不经常来,在这里看书的时候更是少之又少。
他找了个靠墙的地方,春天都快过去了,天气暖和的很,在墙角一点也不冷,并且很安静。
没安静多长时间,许锦程抬起头,在他隔了一张桌子的对面,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居然是江既漾。
算一算,两人分手好几个月,也好几个月没面对面坐一起过了——虽说现在这个面对面也不怎么正经。
两人的状态维持在一个“最熟悉的陌生人”的程度,见面当没见过,看见彼此非常有默契地扭过头去,从来不说话。
完美印证了“前任皆死人”这句话。
许锦程刚刚在课堂上没怎么注意到他,此刻发现他穿了身颇为正经的西装,头发喷了发胶,往后梳出个背头,整个人褪去了几个月前的锋芒感,沉淀下来,成熟了几分。
他的脸还是没什么表情,淡淡的,专心看眼前的一本书。
许锦程也不敢多瞄,掀了掀眼帘,接着收回视线,甚至依旧专心致志的拿起笔记笔记。
两人中间的那张桌子没有人,导致了他们之间的距离遥远而又非常相近,许锦程分神想:刚刚他坐下时,江既漾在那里吗?
不在的吧。
那就是他自己坐过来的了,是没看见他吗?不然怎么会挑了这么个位置?
他好像也没见过江既漾来图书馆,上学期两人期末一起复习,干什么都是在江既漾的家。
不过他自己也不怎么来,所以并不确定江既漾以前来不来。
再说了——这些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许锦绣想完这些,在心里悄悄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