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眼前蓦地一黑,钟长雅也不知道有没有同伴听见了她最后留下来的提示。
身披白布的“人”扔下女孩毫无声息的尸体,断开的脖颈处喷溅而出的鲜血洒了它一身。女孩死后松开了手,防身的尖刀哐当一声落在地板上。数秒之前, 行凶者没有一丝犹豫地迎上刀尖,而刀尖刺入了空气之中。
行凶者有手有脚,白布下本该是躯体的地方,什么都没有。
它紧紧握着剔骨刀,一步一步离开了房间,往楼下走去。
那张白布已然被鲜血染红了,红色的部分远远大于白色。它踏上一楼的地面的时候,面前窗户上翻下来一个血rou模糊的女人。
女人向它伸出了扭曲的手。
被鲜血浸透的白布勾勒出底下的表情,它的嘴角几近咧到耳根。
它抬起了刀。
两个非人的怪物缠斗在一起,所过之处一片狼藉,片刻之后,一切归为死寂。
……白逐最后还是睡了过去。
他一直撑到凌晨三点,肖梦半没有再回来,肖梦半之后的行凶者也没有任何动静。不知何时睡意袭来,白逐勉强保持了片刻的清醒,迷迷糊糊间在柜子里蜷缩着睡着了。
他睡得并不安稳,梦里来回上演着可怖的景象,白逐醒时完全忘记了梦的内容,只知道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点开手机看了一眼,竟然已经是早上十点了。
白逐还记得陆老板说过他报了警,这个时间怎么说警察也该来了,可是外面太过安静,根本不像是有警察来勘察现场该有的模样。
白逐疑惑之下摸索着自己的口袋,他得出去看看外面此时的情况,可是他把口袋都翻了出来,也没有找到打开柜子的钥匙。
他惊得额头又开始流汗,下意识地起身,结果狠狠撞上了柜顶。
“嘶……”白逐吃痛地吸了一口冷气,胳膊肘下意识地一捣,竟是捣开了柜门!
灰尘争先恐后地钻进了柜子里。
白逐呛得眼泪都出来了,他捂住口鼻钻出柜子,看着柜子外的景象,当场就呆住了。
这哪还是他记忆中的书房!
白逐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见遍地都是灰尘,墙角处皆是蛛网,一只蜘蛛趴在阳光找不到的地方,被从柜子里爬出来的人吓了一跳,悉悉簌簌爬远了。
本该紧闭着的书房门此时大敞,白逐刚好可以看见卧室,只见卧室也是一副陈旧积灰的景象。
什么情况?我还在这个副本里吗?
一片狼藉中白逐不知所措。书房已然空得差不多了,书架上只剩下零散几本书,书的表面和房间一样灰扑扑的。主要的几件家具还在,但位置和白逐印象中都有了变化,而且脏得显然没法用了。
白逐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把捂住口鼻的手放下的。
他太过震惊以至于完全忽略了这一点,只是走动的时候不小心吸入了灰尘,才想起来赶紧把口鼻捂住。白逐走到了窗边,试着推开窗户。他用的力气不大,以至于没有成功,两扇窗户的连接处生了铁锈,不用力根本没法把它们分开。
白逐的手缩了回来,窗户同样有点脏。
他回头看去,只一眼,便觉毛骨悚然。灰扑扑的窗外明显可见此刻天光大亮,黑暗血腥的夜晚已经过去,可白逐却觉得他自己仿佛被扔进了冰窖。
浑身发凉。
他爬出来的那个柜子,柜里柜外,都是凝固了的,发黑的血迹。
那些血迹,恐怕已经存在好几年了。
白逐僵硬地把视线从血迹上移开,木然地离开书房。
他之前不想离开柜子,唯恐看到陆老板的尸体,可是卧室里什么都没有。
他倒是发现了一些类似血迹的污渍,一点两点,像是从什么地方滴下来的,不注意看的话,只会觉得是普通的脏污。
门把积灰,白逐也顾不得脏,他想离开卧室总是得从门走的。拧开门把离开后,只见走廊里的血迹更多。
他试着走进对面的房间。厨师的房间里陆老板的房间差不多,遍布灰尘,而服务员小珍房间的地面上有一个人形的轮廓,白逐看了看,好像是用白色的粉笔勾勒出来的。
除了小时候拿粉笔当过玩具外,他就没有见过这种东西,一时半会儿不敢肯定。
白逐继续往前走,进入那对祖孙的房间,只见地上同样有一大一小两个人形,紧紧依偎着。他从房间里退了出来,去到对面,看见了地板上钟长雅的尸体。
钟长雅脖子上有一道伤痕,被马赛克糊着也看不到具体情况,不过她身上没有其他伤口,应该是被一击毙命了。
白逐重点检查了一下那个房间,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比如说床上的被子好端端地叠着,可是昨晚钟长雅都在房间里待了老长一段时间,没事可做的玩家怎么想也会在床上打个滚什么的,可是那张床分明没有人睡过的痕迹。
白逐有点想明白了,他的脸色不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