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没什么区别,只不过地上少了七零八落的自鸣钟,被他睡乱的被子也叠成了整齐的方块。
白逐没有多留意其他地方,径直走向了保险箱。猜测钥匙在保险箱里是一回事,怎么打开保险箱是另一回事。不管钥匙究竟在不在里头,他们一致认为保险箱里头一定放着很重要的东西,游戏里一定有得到保险箱密码的方式,只是他们寻找了一个下午,没有找到任何与密码有关的线索。
唯一找到的特殊点的线索大概是陆先生的出生年月日,可是密码是七位数,怎么对都对不上。
白逐打算在这个日期的基础上随意加工一下,看看能不能瞎猫撞到死耗子蒙对密码,然后手刚碰上保险箱的柜门,他就愣住了。
柜门是开着的。
“怎么……”钟长雅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白逐打开柜门的动作卡住了。
保险箱里头只有一个纸团。
白逐将那个纸团打开,只见上面是一串七位的数字。他低头沉思片刻,伸手将保险箱合上,照着那串数字转动密码盘。
密码锁解开了。
白逐的脸色不怎么好看。
游戏里当然不会出现保险箱的密码锁在保险箱里头这种荒唐的事,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找到了藏起来的纸条,并且把它扔进了密码箱里头。
小屋里头现在活着的人只有四个。这件事不可能是他们三人做的。
那么答案就只剩下一个了……
……
陆先生吃饱的时候,桌上的菜肴少了十分之一都不到。向来做多少吃多少的陆先生现在一点浪费了粮食的自觉都没有,他从餐桌底下拎起被他带下来的猎.枪,打开弹夹往里面装填子弹。
他对这种热.兵.器并不熟悉,甚至研究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弹夹在哪里,装填子弹倒是要轻松得多。陆先生回忆着他记忆里头是怎么使用猎.枪的,有模有样地摆出一个射击的姿势,对准了长桌尽头的高脚杯。
猎.枪没有带瞄准镜,准头全靠rou眼和直觉。
陆先生觉得差不多后,扣下了扳机。
枪响和击穿玻璃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子弹在墙壁上留下了一个焦黑的小点。
哗啦——
碎裂开来的玻璃在桌上地上撒了一片。
陆先生对自己的准头很是满意,他提着枪离开了餐厅,想象着他的客人们现在大概是怎样一副神情。
估计是被吓到了。陆先生有一些愧疚。
小屋的隔音效果他有数,算不上响的钟声,屋外的敲门声在他卧室里都能听清楚,就更别说枪声了。
陆先生这么想着,又往二楼开了一枪。
“可以聊聊吗?”陆先生很平静地问道。
他知道他们听得见。
陆先生本来打算如果没有人下楼他就拎着枪上去了,虽然威胁自己的客人们不太好,这么干自己的良心都碎了一地,但是陆先生清楚地知道他需要和他的客人们来一段对话。
陆先生是做好了没人敢出现的准备的。
但是楼梯间出乎他意料的下来了三个人。
三个,其中一个都躲了一个白天加一个晚上了。
倒是一个没少。
陆先生不知道玩家们抱着反正找不到钥匙这盘游戏凉凉了早死早超生重进副本又是一条好汉的心理,坐在沙发上和颜悦色地对客人们道:“先去吃饭。”
“走吧,”许延低声道,“断头饭。”
一个跟着一个进了餐厅。
白逐正心酸着玩了这么多天还是要挂了,便听见陆先生在身后说道:“下山的路不好走,晚上多吃一点。”
白逐眨了眨眼。
你这断头饭怎么还这么多花样?
他扫了眼餐桌,略略明白晚上有什么菜,举手问道:“陆先生我能喝nai茶吗?”
陆先生点点头:“你等一会儿。”
陆先生去厨房做nai茶的时候,餐厅里的玩家一个没敢动筷,钟长雅有点崩溃:“现在是什么情况?”
许延陷入了沉思:“这个游戏的断头饭居然这么丰盛的吗?”
白逐也问:“要逃吗?”
这个问题钟长雅倒是答得上来:“他有枪,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白逐看了眼窗外:“雪是不是要停了,趁着雪小我们逃出去?”
他看说完就自己否决了这个提议:“不行,被冻尸撕了感觉还是死在陆先生手里好看点。”
许延举起酒杯:“要不要庆祝一下我们第二次团灭?”
钟长雅附和:“可惜陈津不在。”
白逐问:“不如上楼把陈津搬下来?”
“不,”钟长雅摇头,“被自己的尸体撕了显然也没有死陆先生手里好看。”
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玩家们齐齐噤了声。
陆先生进来将一杯nai茶放在白逐面前,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依旧手不离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