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冷漠地说他的事,他不会管。
季明哲哽住,他突然有些茫然,原来当年的那个人跟林修睿说的都是真的,邱野确实丢下自己了,一直是他自作主张的把对方当成了希望,当成了救命的浮木。
而不管是少年时候的邱野还是如今的他,可能从来都不愿意来救他。
“这么伤心?”林修睿揩了点季明哲眼角的泪水吮进了嘴里,想了想笑着道,“其实你要是乖乖听话,我也会对你好的。”
季明哲一动不动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半晌后,他眼中的迷茫和绝望终于都渐渐褪去,而后他视线转动,目光落在林修睿脸上,说,“好。”
林修睿扬了下眉,“那你知道现在该做什么吗?”
“求你,”季明哲看着林修睿道,“帮帮我。”
任何一个高高在上,从来看不见自己的人突然折了所有尊严,卑微的开口求饶,都能极大的满足男人的征服欲望。
林修睿嘴边的笑容扩大,他冲房内的两个手下道,“来,把人弄去床上。”
“林少,需要扒掉衣服吗?”
看着季明哲手脚无力的躺在那里,摆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林修睿心情十分愉悦地从柜子里拿出手术刀在床边铺开,说,“不用,你们出去吧。”
待会他会挑一把最锋利的刀子一片片地把季明哲身上的布料割开,这样才符合他的趣味。
但随着手下出去后,门锁咔哒一声轻响,原本形容惨淡,一动不能动的季明哲却突然暴起,而后伸手抓起一把手术刀,在林修睿没反应过来前,照着他的胸口捅了下去。
一切发生的太快,林修睿甚至都没来得及惨叫,季明哲已经丢开他,跑到半开的窗户前,毅然决然的跳了下去。
邱野赶到现场的时候,地上除了一小滩血迹,再无季明哲的踪影。
他的心不由得重重一跳,随即快步跑进会所,找到里面的负责人道,“我要看外面半个小时前的监控!”
因为林修睿在自家会所出了事,负责人早就吓成了一只鹌鹑,他缩着脖子满头冷汗的把邱野带进了监控室,抱着侥幸问了句,“邱少,是有凶手的消息吗?”
邱野拧着眉叫人调出了会所楼外半个小时前的录像,这才沉声道,“人是从林修睿的房间跳下来的,楼外侧的那个摄像头应该能拍到。”
负责人一听,猛地一拍脑门,差点喜极而泣,“我怎么没想到,能抓到凶手就好了,只要能抓到……”
“你还是祈祷林修睿活着吧,他死了,抓到凶手也没用。”邱野紧紧盯着电脑屏幕冷声说。
是啊,林修睿要是死了,他照样得完蛋,负责人的脸顿时又变得惨白。
邱野没再理他,当监控时间倒回到三十五分之前的时候,他的瞳孔猛然一缩。
林修睿的房间在三楼,监控拍不到窗口的情景,但季明哲从楼上跃下,摔在路上的图像却很清晰。
虽然监控画面是无声的,可邱野耳朵里却仿佛听到rou体砸在地面上的沉闷声响。
他猛地摒住了呼吸。
画面里落在地上的季明哲一动不动,好像死了一般,直到将近三分钟后,那人才挣动了一下胳膊。
他似乎是想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但失败了,当监控室的人跟着他的动作,整颗心都悬着的时候,有辆黑色的SUV在季明哲身边停下,接着从里面下来了两个人把他弄进了车里。
车内还坐着一个人,监控的镜头正好拍到了他的侧脸,邱野认出了那人的身份,神情先是变了好几变,继而几不可闻的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掌心里竟然全都是冷汗。
几天后,当季明哲从重伤昏迷中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
他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全身都好像都被碾碎重组了一遍,到处都疼,唯独右腿没有一点儿知觉。
季明哲抿了下干裂的嘴唇,垂眼朝下看去,目光却撞在了一个正坐在椅子里,辨不出年龄的男人身上。
看到他,季明哲本来没有血色的脸不禁又白了几分,而后哑声叫道,“父亲。”
季浩东咔嚓咔嚓地咬着苹果,听闻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笑,不屑道,“一段时间不见,你就把自己搞成了这样,这么废物,怎么配做我儿子?”
第十九章 你怎么能这么狠?
季明哲没敢搭言,只咬牙强撑着从床上坐起来。
他本身伤的很重,并不太适合移动,但季浩东没有出声提醒他,也没伸手帮他,咬着苹果,脸上的轻蔑丝毫不加掩饰。
季明哲坐起来后,缓了一会,然后斟酌着开口道,“谢谢您救了我。”
季浩东鼻腔里又发出了一声嗤笑,他把苹果核往垃圾篓里一丢,站起身,手在工装裤上蹭了蹭道,“如果不是死在那种地方太窝囊,丢的是我的脸,你以为我会救你?”
对这样的回答,季明哲并不意外,只默了片刻说,“不管怎样,还是谢谢您。”
“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