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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些事全与休平治有关。
琢磨着杜再思道休平治其人志虑忠纯,余慕娴朗声道:“诸位父老且静静!我是年前在场中做工的余小子!方才喊大家来聚的人是我,不是休少爷……但大家不要急。我有几句话,想当众与休少爷说说道道。余小子我想替着诸位说话,所以劳烦诸位在我说错的时候,把对的喊出来。”
余慕娴话音一落,休平治随即多看了余慕娴几眼。
“你当真是从垒石场中出去的?”休平治率先转到余慕娴身前居高临下。
视线被休平治挡去一半,余慕娴仰头正要答,却听身后传了一声吆喝。
“对啊!我们凭什么信你是从这里出去的?”
此声一出,围在周遭的流民又是群声鼎沸。
“是啊!这小子若是从这里出去的,哪能转眼就换了身官服回来……”
“官服倒是不难,但……可别是那些狗官弄回来使坏的!刚刚那二木不是说了么,这小子是回来要我们去造册的……你可不知道,我听人说了,那些去府衙造册的,都给人弄死了……”
“不能吧!那小子不就是造册出去的?”
……
低眉听着周遭几个声大的拼命说造册的坏处,余慕娴望了休平治一眼,示意他低头。
“怎得?”瞥了曹启一眼,休平治俯身与余慕娴咬耳朵。
“我一事只说一遍。”余慕娴凑到休平治耳畔道,“这里面的流民并不忠于楚。”
“嗯?”听余慕娴道垒石场中的流民并不愿与楚国共存亡,休平治身形一顿,“此事当真?”
“自是当真。”余慕娴望着休平治的眼睛道,“让这般人与你殉国,你也不嫌他们龌龊?”
“哼……”休平治嘴角一勾,拉开与余慕娴的距离,道,“你倒是懂我!”
“这如何算懂?”趁机夺下休平治手中的马鞭,余慕娴抬目与休平治一笑,“多谢少爷!”
话罢,余慕娴捏着马鞭转身朝着姚二木走。
方才在休平治俯身时,她便瞧见姚二木满面通红,似乎在与身旁人争执。
盯着余慕娴的背影,休平治抬手止住曹启的动作:“莫乱动。”
“是。少爷。”顺从的立在休平治身侧,曹启瞧见余慕娴扬起了马鞭。
“啪”的一声响,因马鞭而起的尘土呛得站在余慕娴熟身后的休平治一阵咳嗽。
“咳咳……”
当着休平治的咳嗽声充耳可闻,余慕娴抬手将马鞭折到手中。她原是不会使马鞭的,多亏了楚玉姝收下的王五。若不是王五那日硬要带她打马入长宁城,她余慕娴此生怕是只愿坐车。
抬手松松筋骨,余慕娴冲目惊口呆的姚二木笑道:“姚大哥!”
“啊?”见平日连小石头都搬不动的余慕娴竟是耍起了马鞭,姚二木颤了半天,终是“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余大人——”
闻姚二木唤了“余大人”,余慕娴猝不及防。
待瞧见身边黑压压的人皆是跪到了她周围,余慕娴正色走到姚二木面前,将其扶起:“姚大哥!我们原是通铺的兄弟,你又何必在此时向我行这般大礼?你这般行事,委实让我不安……”
“不安?有何不安的?”出声打断余慕娴的话,休平治瞥了一眼余慕娴手中的马鞭道,“你这般说话,真是耽搁本少爷回府用膳!啰啰嗦嗦真是有伤长宁体面。”
话罢,休平治转身冲曹启道:“你跪下!”
“是,少爷!”曹启赔笑跪到休平治眼底,“不知少爷有何吩咐?”
“嗯!本少爷赶着回府用膳!”休平治斜眼望了望罗昌,道,“但你也知道我爹爹的脾气……这事儿没办完……怕是不好交代……”
“那不知少爷要办何事?”曹启微微起身。
“就是余大人要办的事。”休平治覆手朝着余慕娴走了几步,“就是放这些流民走。”
听休平治道要撵人,曹启喜上眉梢:“不知少爷想要他们几人几时走?”
“全部现在都滚……但……”休平治拉长声音,指着罗昌的方向道,“得把那人留下!”
“哎哎哎!”曹启顺着休平治起身,朝周遭喊,“走啦!走啦!少爷发话了!你们可以走啦!”
“曹大人!”见繁复之事被休平治一句话便解了,余慕娴蹙眉,“此行不妥。”
曹启大摇大摆地晃到余慕娴身前道:“如何不妥?”
“还要造册!”余慕娴不假思索。
“造册?”休平治挑眉,“那还不容易?曹启,你派人去府衙寻一人来,我们在此处便把册造了!”
“这……”被休平治说风便是雨弄怕了,曹启颤颤巍巍地朝着休平治一拜道,“少爷不知,这垒石场距府衙约有数十里……”
“那便去寻纸来记!”听不惯啰嗦,休平治晃了晃手中的马鞭。
“可……”瞧着休平治手中的马鞭要落下来,曹启叫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