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每一次他还是会紧张和激动。
“要是早几年,我们也不会认识,我那时候还在山里埋着呢。”
景行闷闷“嗯”了一声:“怀茵谷,我很早之前听人提过。”
“多早?”
“十年前我还是小路路的时候。”
“……”
景行松开叶濯林,两人双双靠着坐在拐角,周遭很安静,倒是个适合交心的好氛围。
“那时候嘛……我以为你会对我的情意十分抵触,所以我跑走了,你还记得吧?”
时至今日再忆起当年事,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景行用掌心包住叶濯林的手背,缓缓接道:“我那时候在木屋里遇到个老太太,给我劝导了一番心理,说来也是……挺谢谢她的开导,但她无意中提到过一件事。”
“她曾经救过一个年轻的将军,姓叶。”
叶濯林一顿,看似随口道:“那又怎么,姓叶的人太多了,巧合而已。”
“那个老太太就住在怀茵谷。”
“……”
“就那个将军的事,发生在十几年前,而且据那将军自己所言,他有一个怀孕的妻子。”
叶濯林还是一副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模样,但已经暗暗捏紧拳头,景行有些心疼,还是补完了最后一句话:“但那个将军再也没回来过,很有可能是战死了。”
叶濯林缓过神,深吸一口气:“这些说法……没什么关联,哎!”
景行突然抓住叶濯林的手,隐身后召唤荒合剑,直接朝皇宫的方向飞去。
“做什么?”
“查典籍,或者官员的记录,要弄清楚一个将军的身份背景,太简单了。”
对于他二人来说,藏书阁简直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地方,刚一落地便看到史官在奋笔疾书,叶濯林凑过去瞄了两眼,正好看到史官在写今日赵黎处斩的事。
南昭史官所写的有三本书,一本记录皇帝起居,一本记录当前朝代大致发生的事,还有一本就是官员名册和介绍。
这些书,除了名册之外,其余都是严格保密,尤其是与皇帝相关的资料,可以说史官在撰书时,不允许任何人来打扰或偷看。
叶濯林就这么一感慨一边肆无忌惮地偷瞄,书上把赵黎所做事的罪恶直接放大了数倍,不过言语倒是简洁。叶濯林对这些东西没什么兴趣,只不过当看到”国师“两字时,内心还是不免波动了一下。
景行没凑过来一起看,他顺着书架在寻找官员名册,一本本翻,这本书放的并不算隐秘,在转到下一个拐角时,景行发现了这本书。
一阵风吹过,史官打了个哈欠,趴在桌子上瞬间进入熟睡,景行将书抽出翻了两页。
“韩烈,李芒,贞裕行……哎,一个没听过。”
“以前听陛下提过两句,不过……都不是什么好听的名声。”叶濯林缓缓凑过来瞄了几眼,“这些是叛逃的官。”
“嗯?这样吗。”景行看了眼封皮,“哦确实,那找找其他的名册。”
就在景行将书放回书架的一瞬,叶濯林抓住他的手腕,喉结蠕动,轻声道:“看一下吧。”
景行微愣,将书重新抽了出来,两人坐在地上,仔细扫着目录。
终于,看到了第一个姓叶的。
“叶正邢。”景行找到了记录这人的一面,不过发现这人早在五六十年前就死了,自然不可能是叶濯林的生父。
这一本记录了大概有两百个官员,有文有武,姓叶的有五六个,要么年纪对不上,要么妻儿双全。
快翻完的时候,叶濯林的眼睛有些花了,不过还是舒了口气:这至少代表他爹不是叛国的人。
景行也暗自放松,可是还没等彻底松懈,目录中的最后一个名字映入眼帘。
“叶谦?”景行苦涩一笑,心说又要浪费一会时间,然而但他翻到叶谦资料的那一刻,所有的闲散立刻烟消云散。
他近乎是本能的将书猛然合上。做完才发现这个动作多么掩耳盗铃,简直愚蠢。
好久没这么蠢过了。
叶濯林又不是傻子,自然也察觉出了异常,刚刚还有些犯晕的视线立刻就清晰了,直愣愣和景行对视。
“怎么了吗?”叶濯林语气依旧淡淡的,但已经带了点毋庸置疑的意味。
景行知道隐瞒没有意义,不过兴许只是意外呢?叶哥哥这么好一个人,家国情怀刻在了骨子里,他爹怎么可能叛国?
“你知道你爹叫什么吗?”
叶濯林被问的莫名其妙:“知道的话我早就直接问了,不过……我娘似乎喊过什么……言哥的,我以前也查过,没找到名字里有‘言’的。”
言,言兼,谦。
景行的心凉了一半,叶濯林像是也知道了什么,面色一沉,就着景行的手将书页翻开,“叶谦”两个大字明晃晃的写在纸上,墨色早已干涸。
后面的字迹那么普通,却又如刀尖般锋利,狠狠扎在人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