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世子信香为何,跟殿下合不合得来。
不过这事儿严璟倒不担忧,据他听闻,只要不是特别犯冲的信香,在双方chao期到时关到一个屋里小小培养一样,基本都能合上的。
等大婚之后,行了标记仪式,这双方关系基本就算确定了。
这小世子生得如此钟灵毓秀,信香定然也是赏心悦鼻的!
“咳。”
一声轻弱的咳嗽打断了严璟的思绪。
严璟一把年纪的人,不禁老脸一烫,忙道:“这别院里属清凉阁最为避暑,奴才引世子过去。”
云泱点头。
严璟瞧着这小世子娇娇弱弱的模样,忍住让人再取条披风过来的冲动,往前带路。
别院不算大,绕过一条长廊,便到了阁里,扑面便是一阵凉意。
严璟想到什么,面色一变,急命宫人:“快,快去把阁内的冰盆都撤掉。”
这小世子大夏天的还要抱着火炉,如何经得起冰盆的寒气,别再给冻病了,耽误了大婚。
周破虏却道:“无妨,先留着吧,小世子用不到,可以分给其他将士。”
“那就由周副将处置了。”
严璟继续引着云泱进阁,一一介绍了各类摆设陈设,又名宫人新送来一盘冰镇西瓜和一盘冰镇葡萄,最后极为歉意的道:“可惜殿下公务繁忙,无法亲自过来迎接小世子,还望小世子多多体谅。”
周破虏笑呵呵道:“无妨无妨,殿下贵为储君,如今又掌着八大营,腾不开身子实属正常,我们小世子明白。”
心里却想,这根本纯属屁话。
东宫那位对王爷恨之入骨,今日先是未去官道迎接,害他们在太阳底下晒了大半个时辰,如今又将小世子晾在这别院里不管不问,显然就是故意给王爷和长胜王府难堪。
但这里毕竟是东宫的场子,场面话还是要有的。
“那就好,那就好。小世子一路劳顿,奴才就不打搅了,有事只管让人去管事房吩咐一声。”
大约也知道自己说的是屁话,严璟安排好诸事,就领着人下去了。
周破虏将宫人们都远远赶开,只留家将在外守着,最后又把门闭上。
道:“小世子快凉快凉快吧。”
云泱点头,先丢了怀里的手炉,又解掉斗篷,便跳到榻上,盘膝一坐,懒洋洋拿起一颗冰镇葡萄吃了起来。
周破虏看得吓一跳:“小世子慢点,别崴了脚。”
“放心吧,我脚好着呢。”
少年眼睛骨碌碌一转,如有星光流动。
“我在此地孤苦无依的,要不表现的娇贵一些病弱一些,他们岂会好好对我。”
周破虏嘿嘿笑道:“小世子这招还真管用,刚刚我看那严总管吓得脸都绿了。”
“那是自然。”
云泱又拿起一块冰镇西瓜丢进了嘴里。
周破虏看见,板着脸提醒:“小世子可别以为刚刚是作戏,就拿自己当正常人了。那抑息的丹药和化解心脉淤阻的丹药,都得按时服用着。抑息就不说了,那心疾万万忽略不得,搞不好会出人命的。”
说完,周破虏忍不住心疼的叹了口气。
小世子是王妃在战场上不足月生的孩子,从小身体就不好,多走几步路就要喘的那种。结果小小年纪,就先后遭了两大劫。
第一劫是小世子小时候,有一年随王妃一道进京给太后拜寿,因为贪玩,不慎落水大病了一场,醒来后不仅什么都不记得,还落了个心脉瘀阻的毛病,要不是王妃动用母族关系,从一位江湖名医那里求得了一味珍稀药丸,给小世子吊着命,小世子可能都活不过十三岁。
第二劫是一年前,小世子偷偷溜出府玩耍时,因为和侍卫走失,糊里糊涂的就让一个正处于chao期的“纯阳”给标记了,事后连对方长相都没看清楚。
小世子自小就被皇家定了娃娃亲,这事儿如果走漏出去,是杀头的重罪。而息月一旦被标记,体内就会混入标记者纯阳的信香,如果再被第二个纯阳标记,两股纯阳信香掐架,会有性命之危。这也意味着,除非那纯阳暴死,契约自动解除,否则小世子这一辈子都要受其祸害。
王爷王妃大怒,几乎查遍了北境军中所有纯阳,都没能将人给揪出来。王爷回府后气得直接拔剑劈了院中一棵老槐树,放言日后无论用何办法,也要亲手劈了那张狂竖子。
原本息月在十七岁之后会完成一次分化,之后信香显露,每月都会有固定chao期,必须要信香相合的“纯阳”才能纾解。小世子生辰在腊月,原本应该今年年末才进行分化的,就因那登徒子的孟浪行为,被提前牵引出信香,提早一年完成了分化。
分化即意味着chao期的到来。
那个标记了小世子的登徒子至今仍无下落,小世子起初chao期来时,只能硬扛,回回都要吃好大苦头。后来王妃实在不忍心,又找江湖朋友从西域一位名医那里重金讨得一种药丸,只要每月按时服用,就能抑制体内信香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