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不理解别人的好意也就算了,还把事情推到这个程度上,还扯上看不起了,凶残的脑回路,话一说完,她又窘了,原因无他,就三个字:我男人!
头一回,真的是头一回,一点都不带什么修饰性的,的的确确是第一回,说完她还纠结,想把话收回来,这话要不得,说出去就跟泼出去的水一样,实在是要不得。
“那就听姐你的,我现在就见见姐夫?”陈景和一点生气的样儿都没有,被她白眼子一瞪,到显得有点老实巴交,那脸上是讨好的笑容。
陈碧这个人心软,话是真的,见他这么笑,到想起小时候,那时她还不知道这个什么阿姨的儿子是自个亲弟弟,确实两个人一起玩过,她那个渣爸还让人叫她姐,她当时小,根本不知道中间的疙疙瘩瘩,跟人玩得挺好。
渣爸让人恨,这总归是亲弟,她的心顿时软了,觉得自己那动作也有点过分,面子上有点拉下来,语气到仍是冲的,“回去不许说跟我见过面,也别跟我提别人,不然别怪我翻脸。”
一句“姐夫”,让她心里万分不自在,可真要论起法律上的关系来,她眼神都跳了跳,赶紧都看向窗外,张放那才是姐夫——她内疚了,怎么说今儿个晚上三番两次的想起张放那个浑球?
当然,她不是傻子,也不会去嚷嚷那不是你姐夫,你姐夫,你正经的姐夫如今在四九城里断了两根肋骨,现在还没好!
生活有够乱的,她终于得出结论,脑袋瓜子里总算是清明一回,还得出个结论来,要是她以后真有了,孩子算谁的?
根本性的问题了,她纠结了,刚清明的脑袋,瞬间就糊成一片了。
陈景和点头如捣蒜,哪里有半点不同意。
大约半小时,金三元酒楼到了,淮海路上的金字招牌,谁都瞅得见那地标性的建筑。
“小陈先生好——”
刚到门口,陈碧才下得车,就见到里头的人殷勤的出来跟陈景和打招呼,让她久远的记忆瞬间跑回脑袋里,——金三元,好、好像是她渣爸开的?
还真是,这事儿是真,陈景和拉着她,她兀自沉在她自己那个思绪里,任由他拉着走,拉到叶苍泽定的包间,自有人引领着他们往前走,小老板,哪里能不伺候着。
但是——
临到门口了,陈景和停住脚步了,指着身边迷迷糊糊还不在状况的陈碧,“这是我姐陈碧,知道了吗?”
“知道了——” 齐刷刷的应声,跟受过训练一样,表情都是正板正经的,便是心里在想他们小老板不知道哪里认了个“姐”,嘴上谁也没敢说一声。
里头坐的人是谁,他们也知道,气势真不一般,难不成两个人同时都看上去了一个女人,这会儿来谈判了?他们那想法飘飘的,想归想,活到是一点不落下,赶紧去催厨房,叫人早点上菜,得时刻注意这里,万一话不成,打起来了,他们小老板这小身板的,肯定挨不过!
人人都是这么个想法,都以为是认的“姐”,谁知道这真是亲姐弟,同爸的,都说“哥哥妹妹的”最叫人膈应,“姐姐弟弟”什么的也叫人腻味。
陈碧是让那齐刷刷的应声给震醒了,那茫然的,手下一推门,人就往里走,不耐烦想太多,乌溜溜的眼睛往里头一瞧——
叶苍泽剥下了军服,也就跟平时一般穿着,大衣叫他脱下了,挂在那里,白色的衬衣前面两扣子都下了,袖子都卷到肘间了,手臂微微曲起,肌rou不动声色的微微贲胀,忍不住叫她咽了咽口水,尤其是他抬起眼,那目光利的,都跟快刮去她的一层脸皮。
她顿时跟小媳妇一个样了,都没有任何迟疑地坐在他身边,一手就试着覆在他左手上边,结果那手相差的太大,愣是显出对比来,她有点讪讪然,又想缩回手,叫叶苍泽反手了个把她的手握在手里。
“这么冷,怎么都不多穿点?”
叶苍泽从来不是没有耐心的人,就是对“姐姐弟弟”这种事深恶痛觉,当初他妈就是让口口声声叫她“姐”的人给骗了,还留下他这么个儿子,一听陈碧在电话里说什么“弟”什么的,那些记忆顿时都涌上心来,哪里还能坐得住!
别看他现在是镇定自若,也就是一开门时的事,陈碧与陈景和到是有点相似的,他的心松了些,见她一身小礼服,眼神自然暗了点,一摸她的手,跟个冰柱子一样还没有回暖,瞅着陈景和就不由地利了点。
陈景和真认识这人,本省的军区司令,虽说是省军区司令,但还是兼着省委常委的,新闻里见过人的,没想这是他姐的男人,可一想想她年少的那些事,他又觉得挺正常,他亲自倒酒,为面前的人满上,自个举起酒杯子,“姐夫,我敬你——”
姐夫!
叶苍泽那点委屈劲儿顿时一消而光,要说他怎么委屈了,他还能委屈的事?看他下手时干脆的模样,把人从四九城一挟而来,如今她身边就他一个人,怎么他还委屈的?
但他就是委屈呀,没有正大光明的身份!
要说这人呀,还真得论身份,这一声“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