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吕登忧心皱紧眉,放心不下怀孕妻子。要是他有个万一,那孩子就是他唯一血脉,他延续。
吴氏忙安慰道,“这点你放心,家里瞒严严实实。”
“那就好,爹娘你们也不用担心。”吕登暗暗松了口气,“我们这种罪名不会砍头,顶多关些日子,到时自然会放我们出去。”
所有人眼睛一亮,吴敬仁急忙问道,“真吗?”要是真这样,那他们还能放心些。花些银子打通关节,到时拖点日子,平了风波就能出来。
吕登绞尽脑汁安抚他们,“当然真,又不是我们亲口抨击时政,只是出面求个情罢了,他们没有什么证据可以定我们罪名。”心中却暗叹不止。
吕顺信以为真忙点头道,“好好,那就好。”
碧玉一直闭嘴不言,眼中将他脸色看清清楚楚,心下明白这是吕登在哄她们,有句话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当年Jing忠报岳将军也会被莫虚有罪名杀害。要是有人存心置他们于死地,随便加个罪名就行了,用不着什么证据。可这话她绝不能说出来,让爹娘忧心。
估计吴敬仁也想到这节,脸色黯淡闭上嘴不再说话。
吕顺夫妻拉着儿子说长说短,不住叮嘱儿子。吴敬仁看着这两人,心中沉重不已。
刘仁杰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妻子,仿佛怕再也见不着了。嘴里却安慰道,“别怕,一切都会好。好好照顾家里人,这里以后也不要来了。要捎东西派下人来就行。”这种肮脏地方不是碧玉能来。
碧玉不置可否,强忍泪水道,“我会照顾好婆婆和孩子们。”可是她还会再来。
一趟牢探下来,每个人心里都沉甸甸。吕顺或许会相信儿子那篇话,其他人可都不信。
接下来日子吴敬仁不停去各家求援,可惜都被拒之门外。只有那个姜御史请他进去,听了事情详情后答应上本为他们求情。
吴敬仁虽然不抱什么希望,但心里还是很感激。走了这么多家,只有姜家肯伸出援手,世态炎凉本是常情,有个愿意雪中送炭人怎么不让他心中感动呢?
回家跟家里人说了这情况,大家心中升起一丝希望,或许事情会有转机。可过了好几天,却没有丝毫动静,众人心里渐渐涼了下来。
女儿
碧玉每天早起先给杜氏请安,服侍她吃了早饭。然后再去孩子们房间,看看他们是否安好,陪陪他们。接下来才开始打理家务,日子过漫长而繁琐。
这天杜氏让碧玉坐下来陪她一起吃饭,一个人吃实在没滋味。
碧玉应了,在她对面坐下,默默吃着饭。
杜氏实在忍不住问道,“媳妇,杰儿什么时候回来?都这么久了,他有没有书信捎回来?”她天天记挂着儿子,也不知他在外面过好不好?
碧玉动作一僵,手里筷子顿住了,“婆婆,相公才走一个月而已,他就算要寄信回来,也不会这么快。”
这一个月她过心力交瘁,除了要照顾家里人,还要打点刘仁杰要用东西吃食衣物。还要取出些私房钱打点那些狱卒,让他们对狱中两人照顾一二。
她怕杜氏起疑,不敢多去狱中探望,只托吴敬仁将东西带进去。
当着杜氏面却要强颜欢笑,不敢露出一丝难过。生怕她会看出破绽。碧玉晚上又睡不好,日夜Cao心,整个人瘦了一圈。
杜氏还被蒙在鼓里,一心以为儿子在外面办差,“他走很远吗?陈大人有没有说什么?”也不说去了哪里办差?也没有一纸半语,真让人心焦。
碧玉眼睛一眨不眨,“我也不是很清楚,陈大人说这是朝庭机密,不能对外人说。”撒了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来圆,可她别无选择。
听到是机密,杜氏也不再深问下去,“杰儿这孩子也不知事情办怎么样?真替他捏把汗。”她是个妇人,一直生活在内院,对朝庭之事一点都不懂。
“婆婆不用这么担忧。”碧玉强忍心酸,安慰道,“相公身边有哥哥,他们遇到事情也能有商有量,您就放宽心吧。”
杜氏对吕登还是很有信心,“也是,登哥聪明很,人又老练。有他在杰儿身边,出不了大事。”
“婆婆经历事多,您既然这么认定那肯定是没错。”碧玉心苦如黄连,嘴里苦涩无比,吃饭食都好像有苦味。可她还要苦苦瞒着婆婆。
杜氏微微蹙着眉,她担心是另有其事,“只是杰儿快要考试了,可如今人却在外面这可如何是好?”他要赶不上考试了。
三年一期翰林院庶吉士考试又要开始,这将关系到这些人一生命运。成绩优异分别授予翰林院编修、检讨等官。其余分发到各部任主事,或者以知县优先委用。当初吕登成绩优异就授予翰林院编修,这官位极清贵,既悠闲又体面,是很多庶吉士都想要位置。
碧玉咬着下唇,“这些朝庭自有考量。”人都在大牢里,这些功名官位都是虚无啊。最重要是把人救出来,可他们已经用尽各种办法了,就是找不到门路。大家都怕李彦宏那个有仇必报小人。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