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泉伸手把那立体的图案一扭,整幅画背后的墙壁传来“咔”一声闷响,油画往后一缩,整幅画前后翻转了一圈,背后露出了一个防弹的玻璃柜,柜子里装着很多晶体盒。
齐灵一看,就知道那个柜子了不得。那个晶体盒是军方的标准配备,纳米炸弹都炸不开。
齐泉弯腰,玻璃柜上的扫描仪扫过他的眼球,再匹配了DNA后,玻璃柜缓缓地打开了。齐泉从众多的晶体盒当中拿了一个上面标注着“WDM0619”的盒子,输入一串密码。
齐灵靠在门边看着,虽然他爸爸没说,但是齐灵也知道自己不能靠得近了,那种晶体盒一旦感应到两米之内有不是注册人的DNA存在的话,就会报警。
齐灵很清楚那串编号的含义,他之前到金盾的时候,在关着安澜的监狱上,齐灵也看到过那串字符。字符的意思是发生在六年前六月十九日温都大教堂屠杀案。
齐泉把里面的晶片取了出来,晶片浮动在他的食指尖上,晶片是一个透明的小圆片,像隐形眼镜一样可以戴在眼球上。齐泉把晶片递到齐灵面前,道:“里面是目前官方掌握的所有资料,有公开的也有没有公开的,明天晚上之前给我。”
齐灵盯着那枚晶片,觉得手心有些冒汗。齐泉沉声道:“记住,别太深究。”
这种东西自然不能在房间里看,齐灵把自己关进厕所,迫不及待地把晶片戴进了自己的眼睛里。戴上之后,原本空旷的房间在齐灵的视野中就仿佛变成了一个大屏,出现了许多立体的可供选择的按钮和方块。
关于大屠杀案的资料很多,有目击者的采访记录,被害者家属的供词,第一现场的照片,警方的第一手调查资料,有很多都是为了避免引起混乱而从未对外公开的。
齐灵朝着干燥的喉咙里咽了一口唾沫,他从未觉得自己离安澜的过去这么近。他仔细地浏览了目击者的记录,大致和公开的部分差不多,只是多了些添油加醋的成分,什么黑珍珠长得凶神恶煞,他一上来就干掉了一群人有多么残忍云云。
齐灵皱着眉头看完,那些目击者或者是被害者家属为了让安澜判刑更重肯定会添油加醋,这当中基本上只有“黑珍珠突然出现了”和“二十个人全死了”这两句是可信的。
齐灵飞速地浏览虚拟大屏上的文字,眼神一凝,伸手打开了标注着“作案过程视频证据”。视频是当时的婚礼摄像师在遇害前用摄影机拍下来的。
齐灵打开了视频,呼吸凝滞了。
视频刚开始拍摄的是主席弟弟和他的新娘,主席弟弟笑着揽着新娘的肩,新娘有些羞涩地正在说话。全场二十来人都在高兴地鼓着掌,婚礼现场气氛一片融洽。主席在弟弟身后笑着和别人碰杯,身旁站了两个穿着正装的保镖。
一切融洽,一切笑脸,都在一瞬间停止了。
教堂的门被从外面推开,门口站着一个人,所有的人都回过头去看,画面中传来了摄影师一声“那是谁”的疑问,就在短短的几秒钟内,只见一道金黄色的影子一闪,主席身边的一个保镖连喊都没喊出声,就被那道金色的影子狠狠地拍在了墙上,巨蟒巨大的尾巴把那保镖整个人都给拍成了一滩贴在墙上的rou泥。
一个参加婚礼的妇女发出了可怖的尖叫,教堂的人群全都吓呆了。他们呆呆地盯着门口站着的人,巨大的恐惧凝固在一张张苍白的脸上,人们看着门口的人,就好像在看着从地狱里走出来的修罗,他们的恐惧成了他们死前最后的表情。
安澜的头发凌乱,他似乎刚从水里出来,他穿着白色的衬衫和黑色的裤子,巨蟒盘在他的身后,他的眼睛深邃而冷,好像要把人的血ye都给冻结了。安澜的目光没有在墙上那滩血rou上停顿一秒钟,穿着短靴的脚就缓缓地往教堂里迈了一步。
人们疯狂地尖叫着,他们四处逃窜,婚礼进行曲变成了可怕的撕心裂肺的尖叫,巨蟒撕咬着从它面前跑过的人,画面一阵剧烈的抖动,尖叫声和跌倒声此起彼伏,唯一清楚的就是墙上洒出的越来越多的血。摄像师举着摄影机的手在不停地抖,他躲到了一排座椅下,颤抖地拍着突然发生的一切。
突然,一张脸砸在了屏幕正中央,主席的眼珠子暴突,嘴角渗着血,长着血红的双眼倒在了摄影师藏匿的椅子下,摄影师恐惧地尖叫,画面又是一阵剧烈的抖动。安澜的衬衫上沾满了血,他伸手抹掉脸上的血迹,慢慢地在满地的尸体里踱步,不急不慢地来回走。
画面跟随着摄影师巨大的喘气声上下起伏着,镜头都被飞溅的血rou给染红了。片刻后,一双靴子出现在了座椅下的缝隙边,摄影师屏住了呼吸,可手却越来越抖。那双靴子在椅子前站了一会儿,抬起鞋底,在座椅前主席的脑袋上踩了踩,鞋底碾压了一阵,一脚踢飞了主席的尸体。
那双靴子缓缓地离开了,画面足足静止了一分多钟,这期间只听得见摄影师小心翼翼地恐惧的喘气声。就在这时,安澜的脸突然出现在屏幕中央,他蹲下身,盯着摄影师的镜头,脸上没有丝毫表情。那时的安澜,眼里闪着一种光,那种光很冷,仿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