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重伤,他此时,估计是躲在某处养伤中。
贺小易只是神色很沉重,曾一梦分不清他是否察觉到了什么不对。
天已经黑了。
贺小易坐在一旁,机械的吃着米饭,愣着神。
一位四十有余的男人走进灵堂,时不时叹着气。
三天以来,这是第二位来访者。
曾一梦以同样的方式,显现了来访人的记忆。
他们看见,肖新杰和中年男人在一个宅院中喝着酒,畅谈至日落。
贺小易恭敬的起身,男人看了看贺小易,歪了歪头,“你是……”
“肖新杰的……朋友。”贺小易说。
男人看了贺小易良久,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伸出手,“……我姓谭,叫我谭老就好。”
“您好。谭先生。”贺小易握住谭老的手,以示友好。
坐在桌边,寒暄了几句,谭老一直欲言又止。
“您有什么话,不妨直说。”贺小易温柔的说。
“哎,确实有一个不情之请……”谭老皱着眉,仍是十分迟疑的神色。
曾一梦坐在旁边,默默吃着零食。
贺小易等待着谭老再说话,但谭老似乎陷入了严重的自我纠结。
“您是想给肖新杰看手相吗?”曾一梦边吃边问。
此话一出,贺小易诧异的抬头,虽然他不懂太多下葬的礼数,但至少知道开棺的不好。
谭老看出贺小易的顾虑,没有再提,反倒转头看着曾一梦,“小姑娘,你……也不是普通人吧……”
“什么叫‘也’?”曾一梦笑笑。
谭老看向贺小易,曾一梦明白了,谭老一进来不久,就看出贺小易也非寻常人。
“敢问您是怎么看出来的?”曾一梦决定不过多入侵谭老的记忆,而是选择虚心求教。
“我只是个普通人,但新杰和我说过很多事,关于自己,也关于……”谭老看向贺小易,“你。”
贺小易疑惑地看着谭老。
“能有你为他守灵,也算不枉此生了。”谭老笑笑,“灵鹿转世,天赐仙骨……没想到,这些都是真的。”
“灵鹿转世,天赐仙骨?”曾一梦重复了一遍,怀疑自己的耳朵。
“我自是寻常人,但或许是修了一世,又或许是命数将近,所看到的,竟也不寻常起来。”谭老笑笑。
贺小易不知谭老说的是真是假,只是愣了愣,失神的笑起来。
如果谭老所言非虚,那爷爷自以为的成功,不过只是一个乌龙。
异术不能人造,只能天生。
而为此付出代价的,是那成千上百的实验品。
喝了不少酒,谭老絮絮叨叨的说起来,“以前我做了错事,躲于山中,意外遇上新杰,闲谈间,总想起年轻时候的自己,我很多时候想劝他从善,却说不出重话,或许是因为我自己,也是恶人。而也因为那些无意义的劝谏,他反倒误认我是遵本心而被打压的君子……可我只是个小人,肮脏的小人啊……”
照片上的肖新杰,仍是少年模样,微笑着,似乎在看着三人。
谭老叹了一口气,说道,“生前,新杰反复的来找我,为的,不过是一个放不下的执念,我能给他的解答,就是反复看他一成不变的手相。鄙人不才,虽只会点皮毛,但也略能看出一二。包括新杰的命数已定,也是我从中看出的。来此,我想最后为他看一次手相,这可算是我的夙愿,也可算是他的。”
不知不觉,已经聊到快十二点。
曾一梦警惕起来,感觉周边有人靠近。
贺小易似乎看见一只小白兔在棺材上,揉了揉眼,又什么也没有。
“看吧。”贺小易愣愣的说。
“什么?”曾一梦问。
贺小易看着谭老说,“您看吧。手相。”
虽然贺小易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曾一梦耸耸肩,手一挥,开了棺。
谭老走过去,轻轻展开肖新杰的手掌,端详起来,眼睛一亮,喃喃自语道,“不可能……这……这缘……竟真生出一段……”
说话间,贺小易又看见了棺木上的白兔,听见谭老所说,似乎在点头。
那只小白兔抬头,看了看贺小易,返身跳走了。
刹那间,贺小易感觉心里像是空了一部分,周身的世界似乎也飘落了很多碎片。
曾一梦合回棺木,看了看表,时辰正至,十二点。
谭老对两人说,“你们走吧,我会送他尸身最后一程,好好下葬。你们,也该离开了……”
“班家人要来了。”曾一梦说。
贺小易看见那只白兔离开的瞬间,就感觉到了。
肖新杰,已经彻底走了。
他留在这里不过只会让班家人破坏灵堂,贺小易对谭老尊敬的拜了一拜,与曾一梦离开灵堂,刚出不到十步,就感觉有人追来,两人加快步伐,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