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银叶伸手揽住他的后颈,往自己怀里一带,低头吻住他的嘴唇。
殷淮安双手绕在银叶的脖子上,用力回吻,他冰凉的手伸入银叶的领口,将喜服褪了下来。
红色的两根绸带交叠缠绕在一起,飘落在狱牢chaoshi的地面上。
喜服凌乱地铺展开来,一地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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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诚相对,互相包容的那一刻,身上的充实与快感,变成心中的满足与踏实,两个人相拥在shi冷的稻草上,却觉得整个世界温暖如春。
因为,有了怀抱里的那个人,便如同有了整个世界。
这一方囚牢,竟是满室旖旎。
外面传来狱卒拍门的声音:“快到时间了!”
殷淮安轻轻咬住银叶的耳垂,在他耳边软声道:“我爱你。”
银叶将他的腰搂紧了几分:“我也是。”
银叶将殷淮安轻轻抱起来,为他穿好衣服:“快到点儿了,我们抓紧时间。”
银叶穿戴完毕,从包袱中取了一只酒壶,两个瓷杯。他满斟两杯清酒:“来。”
殷淮安笑着接过酒杯,手臂穿过他的臂弯,将酒凑到自己的唇边,一饮而尽。
交杯。
银叶喝了酒,痛快地将杯子丢在地上,得意地笑道:“我们成亲,也不算太清冷,刚才我请了几位狱卒小哥,喝我们的喜酒。”
殷淮安笑着擦拭银叶的唇角,他擦了两下,有紫黑的血从银叶唇边淌下来。
殷淮安抹不尽他唇畔源源不断涌出的血,索性将唇凑上去,将黑色的血也吻在自己的唇上。
“你没错拿成那毒酒?狱卒小哥无甚过错,别害了人家。”
“我有那么无聊么?在这个世界,我就在乎一个你,懒得管其他。”
银叶握住殷淮安的肩膀,将他推开:“我给你看样好东西。”
银叶嘴角的血留的越来越凶,他呛咳了两声,开心地笑道:“我早就想……给你看了,一直没有机会……现在,时间正好。”
银叶将殷淮安揽在怀里,下巴搁在他的头顶,手心轻轻覆在了他的左眼上:“你听……”
银叶的灵索顺利地探入了往生镜,那里面还藏着一只灵——风铃。风铃的声音很好听,被往生镜聚拢过的魂灵,都听过她的歌声。
悠扬的曲子响起来,殷淮安慢慢闭上了眼睛。
这具身体的生机在一丝丝流逝,银叶渐渐地觉得嗓子发紧,说不出话了。他猛地喘息两下,提起一口气,勉强哑声问道:“好听么?”
殷淮安弯起嘴角:“好听。”
他的睫毛颤了颤,刷在银叶的手心,痒痒的,酥酥的,让人心中难安。
殷淮安的声音如释重负:“动手吧。”
银叶用最后的力气,深深地将灵索探了进去,从他的眼中,挖出了那一枚往生镜。
殷淮安的呼吸变轻,轻到最后,没有了。他的睫毛也渐渐平静,渐渐不再颤动,银叶的手心里不再痒了,他心安了。
银叶微笑着闭上眼睛,紫红的血滴答滴答,落在他无力垂下的手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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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朝五十三年立冬,南宁王和平嘉侯一党,以叛国罪问斩,同犯殷淮安横死于狱中,年二十八岁。
这一天,高陵城市井中的游医——钟之遇先生,回来了。他丢弃了药堂,重新扛起布幡子,带着小鬼,离开了高陵城。
小鬼眼中蓄满了泪水,他一边哭一边笑,仰着头问钟之遇:“钟先生,那边的世界,好吗?”
银叶和大少爷,还好么?
钟之遇摸摸他的脑袋:“有人陪着,哪里都好。”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最后一句,我……我可耻地组了小鬼和钟之遇这对CP……
姑娘们不要拍我,我就随便一想……
小鬼毕竟还是个孩子……
☆、永远
那天,银叶的往生镜找了回来,人也跟着回来了。
一回来,撒腿就往老阎那里跑,阿萝和苍野,一个搂腰,一个拽胳膊,都没能拦住。
老阎很少发火,那一次,整个地府都被他的怒火殃及,一整个儿阳命台的灵,和银叶一起,被禁了足。
银叶匆匆应承下所有的惩罚,求老阎从地狱里,救一只鬼上来。
老阎捏着银叶刚生出来的胳膊,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
银叶受了最重的刑罚,在魂池中养了七天,刚刚能动,就冲出了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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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淮安体内有银叶留下的灵索,从地狱里出来,肯定游荡在这附近的鬼门关,不可能再走远。
为求能第一时间得到殷淮安的消息,短短三天,银叶把能碰见的孟婆,全勾引了个遍。
整整一年,银叶跟孙子似的,伺候着一堆姓孟的婆婆,只求她们一件事儿,那就是在鬼门关口,若是碰见一只带灵气儿的鬼,知会他银叶一声。
摆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