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快得像连珠炮,可是句句都在点子上没那么多废话;性格也不错,虽然脾气不是太好,却也不无理取闹;头脑聪明清楚,但是从来不显摆……张同志本以为这样的女人是不可能存在的。
临走前局长太太塞给张同志一个号码,勒令他每天都要约人家见一次——用“勒令”这个词其实不是太确切,应该是“威胁”,实际上老太太的原话远比威胁要将人质斩首的恐怖分子狠上个一万倍。
后来张同志听说包娉婷是刑警队老队长的女儿,在警局的地位非同一般。这其中似乎还有些故事,不过谁也说不太清楚。反正老队长早已经牺牲了好多年了,包娉婷也几乎没在警局露过面,但是据说——只是据说,只要包小姐一句话,全市的警察都得卖个面子给她。
这个说法是真是假张同志也不知道,包娉婷倒是提起过她有个哥哥是干这一行的,不过只是个小刑警压根上不了台面,和当年威风八面的老队长简直没法比——包娉婷嚼着口香糖吐出来两个字,丢人。
一回生二回熟,张同志和包娉婷见面的次数慢慢就多了起来——一方面是要敷衍局长太太,另一方面是儿童福利院缺少一个免费男劳力。
日子长了张同志越来越觉得包大小姐是个很特别的人——这丫头拿着注册会计师的执照却炒了外企老板的鱿鱼,跑到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小山沟里当上了爱心妈妈。如果是因为温柔善良爱心泛滥啥的,或者是因为特别喜欢小孩子,倒也好理解。可是包娉婷偏偏什么优点都有就是没有“温柔、善良”那几项,而且,包大小姐从来就不喜欢小孩子。
一开始张同志还不太理解,为什么不喜欢孩子的人会当了爱心妈妈?而且包娉婷的性格显然也不适合和孩子们打交道。不过这个问题和自己无关,每次一进福利院,包娉婷就派上一大堆的活给他,补房子通水管修桌椅,甚至是砌乒乓球台子挖游泳池什么的,全是些重体力劳动。汗流浃背地干完了活,时间也就差不多了,开车把包大小姐送回家,然后“再见”一拍两散。
回到家当然是已经累得脱了一层皮,胡乱吃两口东西,随便洗一洗,扑上床就睡得跟头死猪一样——以至于完全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又热乎又可口的饭菜真的如某人所说,是随便在楼下的大排挡叫的外卖吗?
实际上,我们很容易忽略一些最显而易见的东西;就像我们很难发现,最爱自己的人,其实就在身边。
福利院的活干得差不多了,包大小姐终于开了恩,拿出一张舞票,说是答谢张同志的无私奉献。
票是由局长太太转交过来的,张同志婉言谢绝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又连忙咽了回去。
老太太说已经替你把假请好了,今天下午你就别上班了,好好准备准备晚上的舞会,胜败在此一举,要是出了岔子我可饶不了你!
没法不出岔子,警察张同志压根就不会跳舞!
无奈何先回家换衣服,一进门就看见李同志正趴在电脑跟前赶稿子,很诧异地看着他:你怎么回来了?
弄清楚来龙去脉以后,李同志低头沉yin了一下:我教你吧。
从抽屉里翻出张CD塞进光驱,音乐响起来,两个人面对着面,五指交扣,手心贴在了一起……
大概是因为刚打完字的缘故,李同志的手指很凉。张同志用另一只手圈过去,依然是熟悉的腰身熟悉的体温,隔着单薄的衬衣,温柔地抚摩……
“李笑,你怎么瘦成这样!”
李同志俯下头贴在爱人的肩窝:“用心一点!不然学不会可别怪我。来,一、二……”
贴在肩上的头传来熟悉的味道,海飞丝薄荷香型,这是两个人最喜欢的牌子。
靠在一起的两个人伴随音乐着轻轻摆动,闭上眼睛感受着怀里瘦弱的躯体,不知道为什么,鼻子一阵阵地发酸。
“你的脸有几分憔悴,你的眼有残留的泪,你的唇美丽中有疲惫;我用去整夜的时间,想分辨在你我之间,到底谁会爱谁多一点……”
……
“李笑,这是什么曲子?”
“很老的歌了,《用心良苦》,一个台湾人唱的。”
“哦,满好听的。”
“今天晚上……别和她跳这个曲子,好不好?”
“好。”
……
张同志说到做到,果然没有跳那个曲子——事实上他一支曲子也没跳,他压根没进场。
远远看见舞场的霓虹灯闪烁,张同志站了一会儿,把舞票扔进了路边的果皮箱。
回到家还不是太晚,屋里黑漆漆的,李笑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电脑没关,音箱里依然响着那只老歌:“你的脸有几分憔悴,你的眼有残留的泪,你的唇美丽中有疲惫;我用去整夜的时间,想分辨在你我之间,到底谁会爱谁多一点……”
张同志蹲下来,看着他的侧脸,楼外的路灯亮了,灯光透进来,长长的睫毛在脸上垂下一片Yin影,显得脸更加的苍白,白得近乎透明。
浅浅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