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晨又不吭声了,而是直接站起身打开灯。李默然被房间内乍然提高不少的亮度给晃了眼,甚至感到眼球些微干涩酸痛;接着叶晨就起身离开了卧室,回来时手上拿着一杯水和一袋零食。
没有药。没有牛nai。没有什么杀千刀的功能饮料。
李默然难得感到深刻入骨的雀跃之情,他扯着嘴角看叶晨,表情竟然有几分小心的示好和期盼;叶晨将零食的包装袋撕开,放在他面前,然后递过水杯看着李默然吃。他先是如狼似虎般吞咽了不少,嚼都没顾着嚼碎;接着满足了些瘾头,他才细嚼慢咽着继续吃下去。一袋零食并没有多少,硬是让李默然给细嚼慢咽悉心品味了两三分钟,而后才将水尽数喝下去,长长舒出一口气:“叶晨,你终于做了件人事儿。”
叶晨把渣子都不剩一粒的零食袋和水杯随手放到床头柜上,又起身关了灯:“开始贫嘴了?吃够了就快点睡吧,明天给你买包子。”
“我要牛rou馅儿的。”
伴随着“咔”的一声脆响,房间内骤然暗了下来,和着叶晨的嗯嗯回应声。李默然满怀期待的闭上眼躺回床上,感觉身边的床铺陷下些许,而后一切都沉寂下来,只剩下深沉浅浮的呼吸声。他突然感觉就这样下去也不错,起码感受到了以往继续数年不见一回的期待和雀跃;接着他又下意识唾弃了自己一句:奴性。
但他现在有吃有喝被养猪似的养着,还不用担心被宰了吃rou,可比奴隶活的好多了。李默然这么想着,不去惦记自己写了半截的文和网上那些朋友、远在老家的父母和叶昧。他在一片黑暗中睁着眼看了半天,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伸腿提提叶晨的:“我睡不着了,还有没有安眠药,给我点儿。”
叶晨于是又被折腾着翻身下床给他拿药。李默然接过药,顺从而且无比乖巧的咽了下去,还因为嫌苦而皱着脸多喝了几口水。叶晨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搂着他躺回床上,对着额头亲了一口:“睡吧。”
李默然也的确感觉到睡意又浮上来了。他的身体开始沉睡,大脑却还在清醒,而意识也开始一点点的飘出体外了——打发无聊时间似的,他开始了深刻的自我检讨与自我开脱。
活下去是最重要的,而其次就是如何活的更好。先下和叶晨在一起什么都有了,不用去想父母,不用去想工作,不用去想未来,什么都不用去想,只要活好明天,然后一切计划和欲望都丢下来吧。顺着叶晨的意思活下去,这样折腾下去对谁都不好。
甘美黑暗的梦境仿佛一个漩涡,将他拖拽了过去。迷迷糊糊中,分不清是梦还是醒,原本早该沉睡了的身体突然动了动,李默然开口发问:
“现在是几点?”
没人回答。两个人的呼吸声逐渐平稳,和心跳声一样分不清谁的是谁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你□□了吗
“愚人节欸。”
李默然闻言瞥了眼叶晨的手机屏幕,随后又将注意力放在了包子上,细嚼慢咽的像是没牙老太一样:“日子过的真快啊。”
的确是快,他这身子已经差不多快养回来了。只是经常胃疼,只要按时吃饭不暴饮暴食,就可以适当缓解一点,至少不会随时随地突如其来的发作。叶晨提过要煮姜水给他,结果被李默然决绝的拒绝了——他向来不怎么喜欢姜,宁肯疼到直不起腰也不愿喝味道浓重的姜水。
叶晨只能由着他的性子来,两个人平日都腻歪在床上,除了李默然几乎不踏出家门一步以及手机电脑等任何通讯设施都被叶晨收走之外,日子过得和以往并没什么不同。
是那个李默然和叶晨都还好好着的以往。
空气又四下弥散安静,只有叶晨手机放着的歌间杂游戏音乐声响,他有些受不了这样的气氛似的,作出不满样开口:“别总顾着吃啊?吃死你得了——回句话回句话。陪我玩一会儿嘛。”
李默然窝在床上朝着叶晨那边缩缩身子,眯着眼哼了几声,将手中的书放在盖着被子的小腹上:“玩儿什么。”
“真心话大冒险?”
叶晨放下手机转头看向李默然。对方嗯了一声算是同意,然后伸出一只手来和他比划石头剪刀布。最终结果是李默然赢了。他抬眼看向叶晨:“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叶晨抿着唇想了想,拖出长长的嗯声:“嗯——真心话吧。”
李默然想了半分钟也没想出来该问什么,索性道:“你下一轮出什么?”
“石头。”
李默然点点头,于是第二轮开始。叶晨出了石头,李默然也出了石头。
叶晨佯装不知情,哈哈笑他:“笨蛋,都说了我要出石头,怎么还打平手啊。”开朗的就像是根本不知道布克石头,剪刀克布,石头克剪刀这码子事儿一样。李默然也跟着笑笑,没说话,模样安静内敛得很,好像也根本没有过怀疑叶晨要使诈所以出了石头打算反将他一军似的。
玩儿个真心话大冒险都这么累。
二人比划比划,又开始了石头剪刀布。这回李默然仍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