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咬紧唇舌。
直到春朝体力不支,趴在他身上为止。
俩人难得这么安静的待着,没有人说话,就那么共同躺着。
十年零三个月,孩子终于要出生了。
那两天殷玉特意抽出时间来陪他,他也不说话,就那么坐着,偶尔会伸出细长的手给他整理整理汗shi的头发。
他越来越瘦,胸膛上的肋骨清晰可见,手臂上的青筋暴起,身体像透明的一样,只有肚腹那里微微突起,与整个身体格外不符。
春朝感觉到肚腹里的婴儿在乱动,他似乎想冲破当初裹住他的球体,可是那层球体却不像女人的羊水,一碰就破,它就像无比坚固的城墙,使劲推也推不开。
孩子开始哭闹,尽管还未出生,可是他却像早有了自己的意识一样。
大概是长时间的相处,那孩子对他有了一丝感情,他有意识以后就再也不像开始那样乱踢他的身体,似乎懂的心疼他,平时都很乖的待在肚子里,只有春朝抚摸他的时候,他才会凑过来,把小手伸出一个弧度。
春朝无比满足,虽然这个孩子不是他自己的,是殷玉从别的地方取来塞进他后面的,但是到底在他肚子里待了一段时间,有了深厚感情。
大抵是不想伤害他,那婴儿迟迟不肯出来,殷玉伸出手,按在他肚腹上,不知他做了什么手段,那婴儿全身开始发光,慢慢从他肚腹里往下坠。
十年了,那婴儿长大了不少,起初如同拳头大小,现在如同瓷碗大小,更加难以流出。
他每动一分,春朝便感觉一股强烈的下坠感,就好像肠子也被他带了出来。
他痛苦无比,声音嘶哑,喊也喊不出来,和他有明显对比的是殷玉。
殷玉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也没有喜怒,似乎他的死,不过是平常。
春朝浑身冰冷,如坠冰窖,似乎全世界都冻住了,他全身的热量慢慢流失,身上的体温也慢慢褪下。
举起的手都变的僵硬无比,他抚摸着殷玉近在咫尺的面容,苦苦哀求,“求你了,说一次……你爱我……好不好……,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他最终也没听到那句我爱你,怀着巨大的遗憾死去。
婴儿从他腹中刨开皮rou钻出来,爬在他凉凉的身体上大哭。
看,他比他父亲还要懂人情味。
起码为我哭过。
可是……,我是谁?
一年又一年,一转眼五百年已过。
春朝苍老的面容上浮起一丝哀求,“放过我吧,我不想活了。”
五百年过去了,殷玉的面貌始终无一丝变化,依旧俊美年轻,望着他的目光也和当年如出一辙,即便他已经老的如同百年的树皮,干枯,萎缩。
“你上过我……”他说。
“我活的不安心,他们都是因为我而死的,我们造了这么多的孽。”
“你上过我……”殷玉依旧是那句话。
“如果五百年前我死了,他们就不会死了,都是因为我,你让我死吧!”
“可是,你上过我……”殷玉面上始终无一丝波动,依旧面无表情。
春朝似乎从上面扑捉到一丝异样,他最终叹口气,不再说什么。
殷玉转身,牵着一个年轻的修士慢慢朝他走来。
那年轻修士眼神迷离,意识不清,乖乖的被他牵在手里,“阿春,那具身体老了,换一具吧。”
☆、47.一起洗澡
姬尚一走,这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空间里灯光Yin暗,罗曼轻摇,咋一下有点像恐怖片。
叶梵叹口气,默默躺在床上养伤。
腹部阵阵疼痛,让他静不下心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姬尚突然出现,手里端着一碗药汤,“醒了?”
根本就没有睡过好吗?
叶梵翻一个身,假装没看见,不过他刚生完孩子,肚子胀疼胀疼,动一下都艰难。
“喝点东西再睡。”姬尚手里的药血红血红,泛着淡淡的甜腥味。
“什么东西?”叶梵起了好奇心。
“补品。”姬尚已经舀了一勺子,凑到他嘴边,“喝完就不痛了。”
口气像哄小孩子,意外温柔。
“这样啊。”叶梵尝了一口,“呜呜……骗子。”
难喝死了,有点像血的味道,叶梵内心是拒绝的,不过姬尚说老实喝完,伤口好了就放他出去。
说起来好久没到处逛逛,整天待在空间里,人都要得Jing神病了,他本来写的就是Yin暗类的文,更容易钻牛角尖,前段时间还得了产前忧郁症。
“就差一点了。”姬尚把碗底给他看,“喝完抱你出去玩。”
他不说还好,一说叶梵根本喝不下去,“不用了,我身体还没好……呜呜……”
姬尚已经硬灌了进去,随手把碗放在桌上,顺便给他擦擦嘴,最后果然依约抱起他。
“尼玛,我伤还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