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该气还是该笑。
“就算是不拉票。”
开口却不由自主换了凉薄的语气。
“我也会赢的。”
作者有话要说: 555等重写的时候我看看能不能不用颜文字也能体现小周的可爱x
☆、15-20
15.
深邃如海的眼眸倒映出周顷柠的轮廓,却好像根本没有在看对方。眼神陌生得像一片未知的海域,深不可测,孤舟进退维谷。
周顷柠嘴唇咬得发白,手指也紧紧攥着垫子的一角,努力把声线里那份颤抖憋回。他仰着脸看向背对着光的秦屿,那张日思夜想的脸近在咫尺。
却无法靠近。
“所以……我很多余吗。”
明明是疑问句却说出了陈述句的语气,装作毫不在意的提问却有掩饰不住的难过。
秦屿心里一紧,低头看着这个缠了自己两年多的小学弟。干净清爽一副好学生模样,紧抿的唇暴露出他惶惑的内心,眼神却是意外的坚定。
秦屿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画的那只海鸟,那幅自己命名为《止屿》的画。
飞鸟止屿。
16.
蓝黑色的海和朦胧灰黑的天空为背景,一片不起眼的屿作衬,主体是一只白色的海鸟。
纤尘不染,格格不入,突兀得甚至自然的飞鸟。
展平的翅膀显现出未爆发的力量,漂亮的翎羽,灰黑色的尖喙,最移不开视线的便是眼神——乍看并无异处,细品却觉轮廓用色笔触无一不透出一股凌厉。
离开了屿的飞鸟,仍旧自由而不羁。
一如优秀之人,无论处在何时何地,都是耀眼的。
只不过,若是无所牵挂没什么软肋,想必会更加完美吧。
秦屿摩挲着新画笔柔软的笔尖如此想着,侧脸对着周顷柠,看不清什么表情,半晌才轻声开口。
“是啊。”
心里却一直在想着那幅画。
耽误人家这么久,也该鼓励他去追寻更广阔更美好的世界。
“很多余。”
字字清晰,掷地有声。
17.
“……秦屿。”
周顷柠头一次字正腔圆慢吞吞地念了秦屿的名字,先前的委屈和难过终于被彻底压抑。
“对不起……”
晃晃悠悠站起来,周顷柠把坐垫放回原处,努力咧开嘴挤出笑容。
“一直以来……是我打扰了。”
也该死心了。
“那再见了……也帮我和你爸爸说再见,跟他学画很开心但高中学习很忙。”
一直虚掩的门终于彻底关上了。
秦屿依旧坐在原处,他在回忆自己在画的底部写的一行铅笔字。
【微风不起,清云难逸;薄雨未注,飞鸟止屿。】
我好后悔,但是又知道,我不应该后悔。
因为这才是,对的啊。
对你的爱无以为报,原谅我只能如此表达。
周顷柠,一点都不多余。
很重要。非常,非常,重要。
17.
六月蝉歌无休无止。
秦屿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周顷柠,流言也随着秦屿退赛而消散。而最终学校里选出来去参赛的那些人,无一进得复赛。
彼时高中课程已全部结束,一轮复习也早已正式开始,秦屿干脆带着几本辅导书直接去了画室。
画画,背书,画画,背书。
天天重复着枯燥却不无聊的生活,秦屿再一次穿过空荡荡的走廊,耳边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心跳声呼吸声。
搁下书,浸好笔,秦屿却不怎么有抬手的兴趣。仰躺在冰凉的地板上,只手覆眼。
还有一年。
不知道周顷柠怎么样了……
大概正在顺心顺意的环境里过得轻松自在吧。
就像重新飞回蔚蓝天空的鸟。
与风同游,与云缱绻。
秦屿咧嘴干涩而无声地笑。
真是,皆大欢喜。
18.
“怎么好久不见那个高一的小朋友了?”
纪溪图一心三用咬着饼干一边刷题一边问,笔尖在演算纸上迅速移动。
理科的课程较文科晚很久才结束,八月底开学一轮复习前的暑假,纪溪图拎上饼干和练习册就泡在画室不走了。
“是叫周顷柠来着对吧?”
“嗯。”
秦屿随意地应道,心思仍专注于眼前的景物画,研究着怎样改能让叶脉更清晰。
“你俩怎么了?”
恍若未闻,秦屿修改完眼前的画又细细品鉴后,才搁下笔淡淡地看了纪溪图一眼。
“没来往了。”
“……?!咳咳……”
被饼干屑呛到,秦屿嫌弃地看了看纪溪图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