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风流倜傥下的毒舌,最终一个个气呼呼得转身离开。
可这些插曲并没有打扰贺放等待孟瑜出门一同到翰林院应卯的好心情。自从斥退了那不长眼的崔博后,也为他省去了**烦,现下整个翰林院的人都知道孟瑜是他家的,没人敢因为孟瑜的而欺负他。
却不知这翰林院众人瞧着这贺放就是看着一只圈地盘的狼犬似得,恨不得抓住一个人就炫耀一番。上次就有一个人没带脑子问了一嘴,这可好,被拉去墙角听了俩个时辰的爱情故事,回来的时候迷离着双眼,只知道呆呆拍手叫好。于是翰林院众人眼观鼻鼻观心,尽量都不去招惹这厮。
“嘎吱——”
在万众期待下,孟瑜终于推开门。
贺放一个箭步上前,趁机拦住了孟瑜的腰。孟瑜还未反应过来,下意识向后退了几步,惊呼道:“谁。”
“扇他,快扇他一巴掌,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吃豆腐。”花媚娘横眉立眼搓着手,若是不季淮拦着,准要冲上去替孟瑜剁掉贺放的咸猪手。
然而事与愿违,孟瑜定睛一看是贺放后,愧疚之情顿生,便没了动作,也不挣扎要从他的怀中抽身,只喃喃道:“你,怎么这么早。”
贺放将手中提着的食盒举起,咧嘴一笑:“因为,我想让小鱼吃到喜欢的早点呀。”
季淮捂着眼睛,不忍直视贺放这变脸速度,方才遇到姑娘就冷眼相对,遇见孟瑜就摇着尾巴讨好。不去演戏都是可惜了人才。
花媚娘嚼碎了瓜子皮。
然而孟瑜似乎很吃这套,发现食盒的盖子上印着那家酒楼的名字,有些意外:“他家什么时候卖早点了,我怎么不知。”
贺放适时又凑进几分,懒洋洋靠在孟瑜身上,露出几分委屈:“我求了厨子许久,他才给我做的,美好的一天要从早点开始。小鱼喜欢我也不枉费力气了。”
说罢借着小鱼的遮掩不动声色环顾一周,最后目光暂停在馄饨摊上的二人,心底勾起坏笑。
而季淮与花媚娘二人丝毫没发现自己已经暴露,自以为良好得假装吃饭。
摊位老板:他是不是遇到了两个疯子,嘟囔着喊打喊杀,这会儿抱着空碗大吃特吃。
……
翰林院。
“啊,小鱼,张嘴。”贺放舀起一勺荷叶粥,递到孟瑜嘴边。
孟瑜惊得环顾四周,警觉同僚们出现诧异的目光。可喜可贺周遭同僚非常识趣,鸵鸟似得埋在书籍中。生怕被贺放拎出去私聊他的绝美爱情。
然而在众埋头的鸵鸟中,混进了两只做贼心虚的探头探脑的人,便是借着谢衡的令牌摸进翰林院,顺便换了小厮衣服的花媚娘与季淮。
“小鱼,快接过去。”花媚娘一反常态,自顾嘟囔。这可是令季淮看得新奇,不料花媚娘接着道:“含嘴里,吐他一脸。”
季淮扶额,果然积怨深厚怎可能一日冰雪消融。
但孟瑜也因着薄面皮,不肯张嘴,伸手够着贺放持的勺子,低声道:“我,自己来便可。”
闻言贺放原本带笑的脸瞬间垮成苦瓜,气若游丝哀怨:“也是,孟大人怎可同日而语,若是换了以前的小鱼定不会介意。”
孟瑜一怔,回想到科考前未与贺放坦白的时候,早已习惯了贺放抓起甜糕凑到他嘴边,自己也毫无芥蒂得咽下。
可现在还能像从前那样么。
“也是,小鱼定是瞧不起我这个未入会考前列的小小副手。”贺放施加苦情戏码:“作为一个小小副手,我…连给小鱼喂粥都不配。”
孟瑜心有戚戚,张嘴接过贺放仍高举的热粥。草食动物的天性告诉他,如若还不迎合贺放,怕是要出大乱子,继续作妖。
他怎么觉得贺放比以前有过之而无不及,越来越……肆无忌惮。
果然见次可乘之机,贺放的确肆无忌惮抓紧投喂,并洗脑:“这才对么,副手是什么,就是小鱼的另一只手。这些小事都不能劳烦小鱼,我来就好么。”
听见此话,花媚娘不屑:“呵,忒,臭不要脸的。”
季淮点头赞同,捶了捶蹲得发酸的腿。
众副手心照不宣瞧了一眼身边同僚,心道:“我没有,我不是!”
……
一天的跟踪,季淮与花媚娘可怜巴巴藏在暗处吃狗粮吃到撑。
虽然明眼人都看得出,贺放是倒贴的那个,不过若说换了旁人,就算是面对自己的夫人诸位官权在手的大人们也是自愧不如。
饿了喂饭,热了扇风,就是人家孟翰林去个厕所也要手拉手一起去。
殊不知是Jing明的贺放为了避免暗地的两个小人向小鱼觐见谗言。不叫季淮与花媚娘上前的机会。
终于到了时辰,翰林院的诸位大人得了清净,恨不得八条腿告退离开,贺放这才拦着孟瑜慢悠悠出门。
贺府门前,贺放突然捂住孟瑜的手,不叫他朝自家宅院走去。
“小鱼,我还差人做了晚饭,可否赏脸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