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的腰后那块酸疼的厉害,基诺的手还抓着他的手臂,脸上依旧是那张周之维看着就来气的脸,如死物般的眼神平静地盯着周之维,他的火气噌地就上来了:“你是不是看我不顺眼?!”
基诺启唇,半晌才说出声音:“没有。”
“那你怎么处处跟我作对?”周之维憋了快一个月的怒火,在此时通通都想把它发泄出来,“我做什么你都跟我不对盘,你程序是怎么设置的?歧视男性?!”
“不,我的程序里没有这个设定。”
“那你就是看我不爽对吗?你就是个人型机而已,你哪里来的自我情绪?”周之维有点口无遮拦,“我每天就看着你瘫着一张死脸在这里晃来晃去,每天脚闲着没事干你这是怕生锈吗!?”
“我不会生锈。”
周之维还想说什么,被应雅拦下拉住了都要戳到基诺心口的手,她声音焦急充满担忧,“够了!周之维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很难看?”
周之维看到应雅脸上那层淡粉还没有退下去,珠光水润的眼眸仿佛要映出他现在的气急败坏,他深吸一口气,放下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应雅小公寓的家门。
他气不知道往哪儿发泄,接到了室友的电话后就赶过去充场,好歹他也知道自己的胃不好,喝得并不多。
到后来跟室友灌水的时候接到了应雅的电话,他接受了她的道歉,并且跟她聊了半小时关于应雅在那边的生活,应雅让他明天晚上回来一趟,她有事要说。
周之维应好,跟室友道别后回到自己住处,翻开了盒子,就那么平静地看着它们,浮躁的情绪好像也不复存在了。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应雅跟他提的事是分手。
“……为什么?”周之维沉默半晌,应雅的饭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菜,闻起来很香,可是他完全没有食欲。周之维实在疑惑,既然已经打算跟他分手,那为什么昨天还要道歉,并且还感情好地聊了半小时的天。
“昨天我仔细想了下发生的事,”应雅说,眼睛不敢看他,手指抚摸着沁出水汽的玻璃杯,“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还会跟一个人型机吵架,你的脾气……太坏了。”
周之维忍不住笑出声来,“我脾气坏?我跟你相处的时候我脾气坏过?你根本不知道我在你家住着受着什么气,这叫人型机吗?这分明就是一个瞧不起我的设定程序!你是早就已经打算好要同我分手了吧?好,分就分,再见。”他把杯子放回茶几上,站起来就要离开这里。
“等等!”应雅追到门口,周之维根本没理她自顾自穿鞋,她说,“你的东西还在我这里……”
“不要了!”周之维用力踩了一下玄关的地,好像是在确认鞋套实,又像是在普通的发泄,“你爱丢不丢,我不缺那点东西。”说完就甩门而去,连门也没给她关上。
应雅叹了口气,虽然脾气坏只是个借口,但她还从来不知道周之维会发这样大的脾气,她回过头想叫基诺,对方却连鞋也没穿就推门离开,应雅喊了声它的名字,急匆匆套了鞋走到屋外,走廊尽头只看到基诺的背影,她停住了想要追上去的步伐,她想,或许他很快就会回来,他只是对相处一月的周之维存了深感情而已,周之维的脾气再大,也不会跟一个人型机过不去,更何况他们相处了那么久,再小的东西也会有感情。
周之维一出公寓就叫了车,悬浮车的速度很快,他上车的时候顺便打电话给了便利店,等他到家的时候,门口已经是三袋满满的啤酒罐。
基诺跑下楼,却没能找到周之维,路上的小石子刺激着他的脚底,他不得不关闭了脚底板传输的刺激,按照之前的召唤定位,确定了一个方向。
虽然车的速度快,基诺却整整跑了一个小时才到周之维的家,或许因为只是个机体,他没有觉得累,站在周之维家门口,摁响了门铃。
周之维已经很久没这么爽快地放开肚子喝酒了。
他最后一次这么放纵自己喝酒的时候是高二,他明明还差三个月才成年,母亲却没能等到他的成年礼到来,在葬礼过后他像今天这般叫来了一堆啤酒,各个开了一罐罐倒进肚子,他很想麻痹自己的感官告诉自己母亲没死,母亲不是自己害死的,可是事实并不会发生什么改变,他只能任由酒Jing侵染他的胃,然后因为酒Jing中毒进了医院。
父亲没有给他一拳也没有细心地照顾他,做这种事的是那个已经埋进土里的母亲,他一个人看着医院苍白的天花板,躺到出院,他就变了个人般。
他知道父亲虽然不管他,却什么都会满足他。于是他向父亲要求住出去,那个男人自然是会同意——当初心疼他的人早就不在了。
周之维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提供Jing子却没有养他的父亲为什么到了这个年龄偏偏想要体现父爱,至少他是厌恶着这个人,或许在他的内心深处觉得,如果当初父亲在母亲的身边当一个严父,他就不会那么偏激地跑出去,最终导致母亲的逝世。
啤酒刚从冷冻库里拿出来,有些里面都冻成了冰块,周之维已经喝醉了,他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