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黑了下来,走累了,我坐在人家门口的台阶上,傻傻的看着地面。
警察走过来问了我一些话,可是我什么也听不清,摇摇头,又点点头,我看到他向同伴说了些什么,然后他们把我带到了警察局。
再之后不久,带我来挪威的那个律师,漫天身边的这些人,我就对他还有印象,他带我回到了酒店。
几天了,回到酒店之后的几天里我一句话都没有说,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大脑,混乱一团。
爸爸,妈妈,李泽恩,漫天,这些我应该熟悉的人,突然之间,一个都不认识了。
他们是谁,而我,又是谁?
挪威开始下雨,Yin雨连绵的天气,是我最难熬的时刻。
全身上下许多关节开始隐隐作痛,时而如针扎,时而麻痹得无法动弹,疼痛的间隙,我只能蜷在床上慢慢喘息着。
后来我睡着了,可能是折腾累了,再醒来是被人轻轻唤醒的。
是那个律师,他走近我,恭敬的对我说:"董事长,您的母亲,于昨夜凌晨在香港去世了。这是她生前的遗物,香港总公司的人特意送过来的。她的遗体,您看......"
静默了许久,我才轻轻吐出几个字:"火化吧,剩下的,你处理吧!"
他转身走了出去,我缓缓拿起放在床头的一个纸袋。
一张照片从里面掉了出来,捡起,仔细看着照片上那个笑得无忧无虑的男孩,还有身旁妈妈年轻时的容颜,我知道他这次没有骗我。
照片上的人不是我,不是漫天,是她的另一个儿子。
袋子里鼓鼓的,还有东西。
掏出,老旧的笔记本,边角卷起微微的褶皱。从后面翻起,这个,似乎可以解开我所有的疑惑了。
最后一次的书写是七年前的一天--
"他死了,终于死了,终于......
可是,下一个会不会就轮到我了呢?
是漫天在报复,他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死,一定是漫天从中做了手脚,他才死得这么快,一定是!这个孩子,我现在已经左右不了他了,已经威胁不到他了,我连闲庭都掌控不了了,我还能拿他怎么办?
他真是聪明啊,把他放在那里真是聪明啊!让我和泽恩都以为他不在乎闲庭,都以为他是在帮泽恩,可谁都没想到,他却是在报复!
他把他藏起来了,他把他放在只有他能掌握的地方,任谁都动不了了,然后竟然拿泽恩逼我交出药品!
是我失策了,我还以为,解决掉一个陆闲庭,然后再慢慢对付他会很好办。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没有了董事长撑腰,他就算作为陆家继承人又能怎样?我是他的妈妈,这么多年来,我在陆氏比他根基深厚得多,一旦扳倒他,我的泽恩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收购陆氏,我终于可以和我的孩子在一起了。是我算错了,我一直以为他对闲庭没有感情,我一直以为他也是讨厌那个灾星的,可是他居然伪装得这么成功,居然连我都骗过了。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泽恩,妈妈对不起你,是妈妈害了你。
妈妈以为可以补偿你,可以补偿你爸爸,却没想到,最后竟害了你。
都是那两个孽子,如果当初我没有生下他们,如果当初我没想着继承陆家的产业也就不会生下他们了。可是泽恩,原谅妈妈好不好,妈妈也是为了你啊,你在家族里不受重视,那么,妈妈就要帮你啊。陆家比李家更有钱不是吗,到时候,等陆氏到了手,你就可以直接掌管陆氏了呀。
可是,我终就还是算错了......
当初?
呵,当初......如果当初我能坚强一点,如果当初我可以对爸爸说我不要嫁给陆家那个男人,我不爱他,我喜欢的人是泽恩的爸爸该多好!
如果当初那一晚,我没去那个酒吧,如果当初我没遇上那个混账,那么,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我就不会怀上这两个连父亲都不知道是谁的孩子,就不会被泽恩的爸爸唾弃,就不会一辈子得不到幸福。"
突然合上本子,我再也没有看下去,再也没有......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如果一切真如日记上写的那样,那么漫天,是你再次骗了我吗?
是吗?
不是我出生的时间不对,不是所谓的风水大师的话才导致我在陆家的地位,而是打从一开始这就是个Yin谋。
我们,我们两个人的出生都是不被妈妈希望的,因为我们是被强jian后留下的孩子。但是她不能告诉任何人,一旦说出去,她在陆家的地位就不保,那么她就没办法替李泽恩,替她爱的那个孩子谋取利益了不是吗?
这样的话,两个孩子有一个就够了,不需要两个孽子都在她眼前出现,时刻提醒她这是她一生的耻辱。
所以,借着风水师的话,借着祖母的去世,我顺利的从一开始就被排除在外,对吗?
第一次入狱,是为你,因为你是陆家公开的继承人,不能有污点,但其实对于妈妈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