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更让人留念......
甘之如饴,是如此解释吗?
在巴西的日子里,我努力让自己快乐,努力让自己忘掉曾经的所有,可是在多少个无眠之夜里,我的脑海中依然抹不掉他的身影,那个每当让我回忆起来就会抽痛不已的身影。尽管有时候,他的影像是如此模糊,模糊到我已经想不起他的样子,可是在蓦然回首的那一刻,在惊醒了混沌的思绪之后,那眉那眼那唇,却又在生命中轻轻地轻轻地掠过,轻到我缓缓吸入的空气中都有他的味道。
往事,可以随风而逝;心伤,可以随着时间而淡漠;可是人,却在心中刻下了永不磨灭的烙印。
我时常嘲笑自己,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难道时间不能让我忘掉他吗,难道新的生活也取代不了他吗?
可是每当我看到嘉仪带着那个戒指的时候,我就知道傻的不只是我一个人。
那个人,是曾经用心去爱的,是曾经拼了命也要保护的,是曾经甘愿为他付出一切的,而当一切已成为昨天的时候,当想要忘记的时候,却发现,它原来,比记得还难......
我们静默了很久很久,我看着他,他看着窗外,似乎,那里有吸引他的东西,也似乎,他在思考如何开口。
泽恩说要我们两个人好好谈谈,然后默然离开。我知道,他对这件事情也不明白,只是,他似乎并不急于知道真相。
我其实应该感谢他的,如果他今天没有来找我,或许,不会逼出漫天之前的言语,而"生病"的我,也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生病"。
"闲庭,会好好吃饭了吗?"他终于转过头,眼睛里有一抹淡淡的微笑。
"嗯。"我应声点了点头。算是吧,虽然还是少得可怜,但比在陆家的时候要强很多了不是吗?
"那就好。"他停顿了一下,然后再次张口,"还记得就快出狱的时候那一次住院吗?"
我缓缓地做了跟刚才一样点头的动作,可是,却应不出声。
右手不自觉地摸向了膝盖以下的部位。隔着裤子的质感,忽略没有多少的皮rou,我轻而易举地触到了突兀得不正常的骨头。
比一般人那个地方的骨头都大一些,被人打断重新长好之后,会比原来更坚固一些吧。
漫天看向我的膝盖,声音里有一丝丝的心疼:"还会痛吗?"他知道我在监狱的一切--凌辱、殴打、侵犯......
我赶紧把手收了回来,笑着摇了摇头:"不会了,已经快一年了吧。"
我撒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受伤的部位都会传来钻心的疼痛,而且又是在膝盖附近,关节活动很频繁,医生说过,这样的部位很难痊愈。而且从那以后,每当Yin雨天,骨头就会疼的厉害,而在下楼梯的时候,膝盖怎样也弯不下,不过好在巴西比香港要干燥一些,不会疼的那么频繁。
我知道,在监狱那种地方,不会有很好的治疗,所以勉强可以行动自如就好,没有人会在乎你会不会落下病根。
漫天,也不会晓得吧。
因为疼的时候,只有自己知道。
"闲庭,那次之后......"他抬起头凝望着我,过了很久,好像终于鼓足勇气一般:"回到陆家之后你知道自己的饭菜有问题吗?"
呵,原来是这件事。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因为我曾无意间看到过。我记得那个时候是清晨吧,厨师一般都会早早起来准备早餐,而因为无眠整夜都呆在花园的我从厨房的小门要回主屋的时候,却恰巧看到了那一幕--是陆夫人,她还穿着睡衣,却走进厨房,让厨师离开,然后在我的餐具上散了一点粉末的东西。 当时我就明白,我吃的东西和别人不一样。虽然明知,但是一样会照吃不是吗,因为我没有第二种选择。
漫天的声音再次传来:"从你那一次入院后,陆家就买通了监狱里的医生,在你所用的药品中添加了另一种药品,直到你回到陆家,转而用在饭菜中。那其实应该说是种毒品,是多种麻醉类和Jing神类药品按照一定比例合成的,每次都会添加很少量的在你饭菜中,当时对身体不会产生什么影响,但时间久了就会成瘾,如果一段时间不食用的话,就会毒瘾发作。跟吸毒,没有任何区别。
这件事,我是从美国回来之后才知道的,按照时间和剂量看来,那个时候的你应该已经成瘾了。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你出狱之后帮陆家拉拢和客户的关系并打听在外界根本得不到的内幕消息,但是他们怕你会受不了逃脱于是想到用这个来控制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已经上瘾的你,也会乖乖回来。"
原来......
是啊,用自己的人打听内幕消息总比花钱雇来的要安全得多,虽说我对陆家没什么感情,但毕竟我姓陆,血ye里流淌着陆家的鲜血,再加上我对漫天的感情,我是如何也不会临阵倒戈出卖陆家的。
而就算我真的心灰意冷,要离开陆家,带着如此多商业机密的我,陆家会放过吗?与其派出大量人手砸下重金满世界搜寻我的下落,还不如让我自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