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是以尉迟卿的到来引起了轩然大波。
推开听雨轩的大门,秦郁散漫地坐在中央,举着酒杯,微眯着眼,西侧的屏风后传来阵阵琴音。
只是这曲子有些耳熟……
“殿下……怎么来这里了?”秦郁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打断了她莫名其妙的思考,也打断了琴音。
尉迟卿气的发抖,见秦郁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胸中的郁气更重了。
东侧刀架上的刀光被反射到眼前,尉迟卿上前一步拿起了刀。
劈头就朝着西侧的屏风砍去,那里霎时传来女子娇弱的惊呼声。
秦郁猛地起身,一把抓住了尉迟卿的胳膊,面色Yin沉,瞳仁似墨,盯得尉迟卿一阵冷意。
“殿下这是做什么?”他的声音没什么情绪,却让尉迟卿生出的冷意更剧烈了。
只因那眼睛里似乎藏着滔天的火。
她退后两步,刀也掉下来了。
“秦郁,你我是夫妻!你……你!”她竟不知要说些什么了。
秦郁脱下身上的披风,披在了那女子的身上。
弯起一个嘲讽的笑容说道:“这夫妻如何来的,殿下不比我更清楚吗?”
全身的血ye倒退,尉迟卿脸上顿时血色尽失,她咬咬嘴唇,转过身狼狈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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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求情
身后没有人追来,身前也没有人接住她。
就连袖椿也因为礼教,最多在摘月楼的门口踱来踱去。
看着摘月楼面色各异的男女,尉迟卿有些想笑。
是她强求来的,怨不得别人。
正正神色,尉迟卿扯出一个若有若无的笑,踉跄着,跌跌撞撞踏进马车,回府了。
听闻自那日后长公主在公主府闭门不出三日,又听闻皇帝因为此事大怒,召驸马进宫。
“公主,公主!”袖椿又像脱了缰似的飞奔而来。
尉迟卿的手里依旧拿着那个香囊。
“又怎么了?”这一次,她放下了手里的针,等着袖椿继续带来什么“惊世骇俗”的消息。
可是袖椿的注意力竟然被别的吸引了,她又大呼小叫:“公主,您什么时候绣这么……好看了?”
低头瞅了瞅绣布上初有形状的鸳鸯,尉迟卿的睫毛颤了颤,随即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这是化悲愤为动力!”
袖椿觉得她家公主怎么这么可爱呢,好像就这样才是一个娇娇的女儿家,如果总是这样多好。
只是可惜……驸马他……
说起驸马,她怎么好像忘了。
“公主!听说驸马因为摘月楼的事被陛下唤去宫中了。”袖椿终于说到了重点。
腾地一声,尉迟卿猛地站了起来。
脸色煞白。
尉迟穹,他想做什么!
越是这样,她似乎心里越清明了。
尉迟卿勾起一个笑容,看的袖椿有些发慌,却又听到尉迟卿镇定的声音响起。
“去将我那件月白杂裾绯色垂髾的衣服拿来。”
袖椿有些吃惊:“那不是……”
尉迟卿撇来一个冷冷的眼神,袖椿急忙去取了。
花了近一个时辰,尉迟卿用黛螺细致地描过眉,完成了梳妆。
镜中的她面若春花,朱唇黛眉,比平常添了好几分颜色。
意外的是,尉迟穹并没有让妹妹立马进殿,尉迟卿在正阳殿等了足足一刻,才等来内侍的答复。
隆重的礼服让她没有办法迈开步伐,尉迟卿一步一步走进了空荡荡的宫殿。
秦郁跪在那里,冠帽掉落在柱子旁,青白色的衣服胸口上有醒目的脚印。
她们俩今日的衣物倒像是特意穿了一个色。
可皇椅上的尉迟穹的脸像染了墨一样Yin沉,他死死盯着尉迟卿。
“皇兄。”嘴上叫着亲昵的皇兄,尉迟卿却是给她的哥哥行了个大礼。
尉迟穹的脸色登时更不好了。
“来求情?”
尉迟卿跪着,没有抬头,缓缓开口:“陛下,臣妹和陛下都误会驸马了。”
说完她转向秦郁,看着颇有些狼狈的他。
秦郁垂下眼,俯身叩首,对尉迟穹不卑不亢地答复道:“臣,并无其他隐言。”
“秦郁!”
尉迟穹的怒呼声骤起。
一个玉杯从高巍的座椅上扔了出来,正砸中秦郁的额头。
“皇兄,皇兄。”尉迟卿向前爬了爬,抬起头,看着尉迟穹。
泫然若泣。
尉迟穹只觉得心中有一团火在烧,他霍地站起身来,竟不知要做什么。
过了好久,尉迟穹才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