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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彣拿起来,捏在手上,又小心地看了眼白朗,“你,您别生气……”
“没事,你说。”
“是因为,瑞……”陈彣提及瑞的时候捏着杯子的手紧了紧,水面波澜起伏。
“瑞?”白朗坐的很随意,然而,他放在另一侧的手也是跟陈彣一样的反应。
瑞,这是个令白朗敏感的人物,他多想跟瑞没有任何关系,没有一点的线索来证明瑞的变心和刻意隐瞒。
“嗯。”陈彣小心地点点头。
“你继续说。”
陈彣停顿了下:“其实,我昨天的反应有些大,川跟我分手也是有些苗头了,我应该早猜到了。”陈彣喝了口水,回忆起来,“我们大学就是一个学校的,那时候我们都很用功,两人很要好根本不像现在这样。可是后来,我们认识了川,瑞很快跟川在一起了,虽然我也喜欢川,但对象是瑞我也会祝福他们的。但后来我发现瑞越来越不对劲,他开始跟一些社会上的人来往,直到快毕业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让我们都……”
“什么事?!”白朗紧张地问。
陈彣又一次小心地看了白朗一眼:“您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你说。”白朗一向温和,就像现在,仿佛任何事都不会让他情绪激动,但往往,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都是格外的平静。
他一直保持着这种平静。
“我……”陈彣犹豫。很久。
“我已经伤害过他一次了,不想再伤害他的第二段感情。”陈彣选择沉默。
白朗微微吸了口气,不动声色,他闭上眼,又睁开。
“这样,那就算了。我会去趟你们的学校。”
“别!”陈彣猛然喊停,眼里深深的恐惧,这不是佯装的,有些情绪是无法假装的,可以说从他进门都是在演戏,但这一刻,这种惧怕,是确确实实显露出来的。
“那你告诉我,”白朗站起来,舒展胫骨般动了动腿,“发生了什么。”
“这……”陈彣依旧犹豫不决,最后投降,“您给我个邮箱,我把一些照片发给你,你就明白了。”
二十分钟前,设计部办公区外的阳台上。
“案子没拿到。”设计部的经理一边吸着烟一边对旁边的人说。
“没拿到?”听到这个消息旁边的人有些不满,“你不是说稳打的么,怎么回事。”
“毕竟是个大工程,连杨先生那种小的都要经过他,白朗这人不是那么好忽悠的。要拿下它没那么容易的。”经理将烟头掐灭在垃圾桶里。
外头毕竟热,就算是没有阳光直射也是如此,这让人烦躁。
“让我想想……”陈彣没有发作。
“别想了,”经理打断他的思路,“上次为了拿下杨先生的方案演的还不够?这次可没那么容易,而且接二连三的,难保他不会发现。”
“他能发现什么,”陈彣不以为然,“是他自愿让我做的,而我又刚好做的让他满意通过。”
“一个新进公司的小职员是不可能让你做大案子的,”经理用他过来的经验告诉陈彣,“你别太贪心,露出了马脚来可有你好果子吃。”
“怎么,你怕了?”陈彣不屑于听到这样的话,“论你的资历,白朗可比不过你,你怕他做什么。”
“论资历他是比不过我,可凭这个他做到今天,你想想,他得有多少能耐!”经理抽出根烟又一次点燃,眉间的纹路讲述着他的年龄,他深吸了口烟气,“一个公司最重要的是什么,不是什么技术也不是什么Jing英,是人脉!没有这些在背后支撑,就算是再大的企业都会倒闭关门,而白朗,他拥有这些,你以为集团里这个‘白先生’是随便叫的?”
“白先生么……”陈彣跟着喃喃。
经理告诉他这些是想让他知难而退,懂得收敛,而这些,偏偏成了陈彣在这个闷热的天气里,烦躁着,出现的野心。
白朗,白先生……
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张瑞都能弄到手的东西,他也一样可以。
“小陈?”阳台隔绝空调的玻璃门被打开,一个女职员站在门内侧。
“怎么了?”陈彣一改刚才说话的样子,马上走过去,“我的设计稿完成了,已经交上去了。”
“知道,你一向做的快。”女职员指指里面,有些神秘兮兮地说,“白先生,叫你!”
“啊?”陈彣眨了眨眼,“谁?”
女职员几乎要为陈彣跳脚,“白先生!白朗!你新进来不知道,天呐,你是怎么有办法让他主动来找你的!”
白朗主动找他?
哼,白朗终于来找他了。
陈彣看了旁边的经理一眼,对方正用异样的眼光在看他,陈彣朝他得意地笑了笑。
有了白朗他真就可以平步青云了。
“好,我这就去。”
下午的两场会议排的很紧凑,陈彣走后白朗几乎没有考虑的时间就要准备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