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暗暗扣紧手心中玉符,低声道:“越明仙树早已死了。”
顿时殿中低叹之声四起,树在国存,树死国灭,也难免越明王子如此吞吞吐吐。不过短短两年,如今星衍九国,却只剩其五。
那宰辅便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转身向王座之上的天子禀报道:“陛下,当初讨伐魔龙的先贤或转生或得道,俱已不在人世。那魔龙修为深不可测,若是当真复活,只怕无人能敌。为星衍安危,此时当壮士断腕,将魔龙元神尽数收归龙德,Jing锐亦是集中镇守一处,绝不可任元神再被夺走。”
以琉相灭国为契机,星衍大陆便陷入一片风雨飘摇的动荡之中。
崇方地震,泰半国土被毁;随即唯一的海上王国落涛又遭遇海啸。
那海啸威力惊人,吞没列岛,更有无数海妖水兽趁波涛入侵内陆,将落涛仙树连根掘起,魔龙九份元神,如今已其四。
那魔龙本就干过兴风作浪,水淹大陆的勾当,长于Cao控水、土两类法术,地震海啸种种迹象,皆显示魔龙征兆,更叫剩余诸国忧心忡忡。
龙德仙国,天上殿中,琼楼玉宇的构造雕梁画栋,龙涎香静静腾起。龙德天子权天,如今已垂垂老矣,一双昔日Jing光四射的双眼中,再难见往日光华,藏在垂坠眼睑眉毛之下,时时有若沉睡。
时日一久,便有了沉睡王之称。只是这般有失恭敬的称呼,自然无人敢在殿上提起。
权天王此刻正老态龙钟,坐在天上殿的龙椅中,瘦弱干瘪的身躯仿若撑不住那黄金织锦的五爪金龙御袍般,全无半点活力。
夜明珠镶嵌的高墙石柱,将这殿中映照得亮若白昼,龙袍亦是金光灿灿,耀人双眼。那龙德老王却仿若一直蜷缩在Yin影之中,不得照亮。
他身旁宰辅国师诸臣,却是不露半分轻视之色,只听他疲倦声音,沉沉发问:“事到如今,诸位爱卿有何高见?”
诸国使者亦是分列坐在殿上,听闻这龙德之王一筹莫展的嗓音,内心便冷了半截。果然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星衍大陆往昔便隐隐以风神为依托,却以龙德为马首是瞻。
而这第一品仙国龙德,如今的国王却仿佛所有雄才伟略、真知灼见俱随年岁老去而消磨殆尽。如今不过尸位素餐,消磨光Yin的平凡老者罢了。
殿中便一时寂静无声,只剩龙涎香在紫金香炉里燃烧时,时而发出的小小爆裂声。
权天见状,却是长长叹息一声,才待要开口,同他年纪相差无几的宰辅却上前一步,打破僵局,开口道:“陛下,如今琉相沙漠、北海各地,诸妖已竖旗成军,要为……魔龙复辟做先行军。”
越明使臣正是姚守真同郭华执,闻言亦是神态严峻。越明地处大陆西北,一面临海,若是海妖发难,首当其冲便是越明诸港。故而此时姚守真便起身离席,立在殿中,朗声道:“我越明同诸国唇齿相依,如今星衍有难,自是人人有责。落涛遇难后,亦有不少国民流落境内,眼下正是一派混乱。若是海妖发难,还望诸君施以援手。”
这小王子如今再无当初那少年惶惑惊慌模样,却是神态端方,颇有几分渊渟岳峙的疏朗风范,一身绛紫锦袍,更是衬得他面若冠玉,气凝神足。
那宰辅却问道:“越明仙树现下如何?”
姚守真道:“两年前那场大难,魔龙元神走脱之时,仙树根系被毁,虽事后诸位国师全力施救,却……”
说到此处又沉沉叹息一声。
那宰辅却捋捋颌下白须,又追问道:“你且直说,越明仙树是死是活?”
姚守真心中暗骂老狐狸,多管闲事,却是暗暗扣紧手心中玉符,低声道:“越明仙树早已死了。”
顿时殿中低叹之声四起,树在国存,树死国灭,也难免越明王子如此吞吞吐吐。不过短短两年,如今星衍九国,却只剩其五。
那宰辅便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转身向王座之上的天子禀报道:“陛下,当初讨伐魔龙的先贤或转生或得道,俱已不在人世。那魔龙修为深不可测,若是当真复活,只怕无人能敌。为星衍安危,此时当壮士断腕,将魔龙元神尽数收归龙德,Jing锐亦是集中镇守一处,绝不可任元神再被夺走。”
此时便有一人怒道:“我等应天命而立国,怎可轻易放弃仙树。宰辅大人此言,未免太过气量狭小。”
那老者循声望去,却见开口之人乃是天应使臣,又是胸有成竹一笑,道:“田大人莫急,听我慢慢道来。”
那宰辅的计划也算周详,将万仙、乐寄、白谨、天应四国仙树镇压的魔龙元神残骸,一同转移至龙德,各国王室亦随同前来。同时调派Jing锐共同守护龙德,势必将此地守护得有若铁桶一般,叫那魔龙残部绝难侵入。
那魔龙寻不到剩余元神,实力不足往日三成,日后再慢慢派遣大能前往讨伐,迟早将其剿灭干净。
这般计策,却是将诸国王公贵族的安危视为首要,倒叫殿上大半使臣都动心起来。
那天应的使臣便没了起初的激愤,而是迟疑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