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把自个儿手机递过去了。
回来发现出了事,他赶紧去查看林景熙的定位,最后却在后山找到了那颗造价高昂的定位耳钉,被他狠狠楔进掌心。
掣肘在前,他只能等着林轶主动联系。
刑厉坤也裹着一身shi衣服不肯换,冷风里胸肌鼓胀腹肌清晰,站在宋谨亲手中的小枣树旁边出神,嘴里嚼着shi漉辛辣的烟丝。
这时候为了宋谨的安危,除了原地傻等,他什么都做不了。
蔺严也不劝他,知道他这外甥犯痴犯拧,想着跟宋谨一起受罪才能舒坦一点儿。
蔺严其实也憋了一肚子火,他跟刘卫国暗中动手,除了少部分亲信能用,根本不能有大动作,要是可以,他也想把B市翻个底朝天,进了他们家的门,那就是他们家的人,就是他最疼爱的晚辈!
宋谨多孝顺一孩子,刑厉坤性子糙惯了不在意细节,宋谨就每周监督他跟长辈挨个电话问安,在旁边教一句,刑厉坤就学一句,跟金刚大鹦鹉似的,听得蔺严直乐,瞧着这外甥可比原先要顺眼多了。
这么一头爱撂蹶子的倔驴,只认宋谨这根桩,怎么能丢下不管?!
两个小时后,一个加密号码打了过来,电话位置无法追踪,蔺严点了点头,熊毅才按了免提。
“你可够沉得住气的。”林轶语气调侃。
旁边有个技术员掏出小本分析:回音大、无车流噪音,是郊区室内。
刑厉坤凑到熊毅跟前,急得脖颈青筋暴起,想把电话抢过来问话!
宋谨呢!宋谨在哪儿?宋谨好吗?!
蔺严按着他,示意熊毅问人质情况。
“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你关心我那个侄子就够了。”林轶冷笑,“熊二当家,我知道你身边应该有人,可你最好掂量清楚,是跟他们合作,还是跟我合作。”
熊毅看了一眼刑厉坤,沉声道,“我要得是两个人……后山路上和院子里的钢筋上都有血,你让他们跟我说话,我不信你。”
技术员急赤白眼地抻着耳朵捕捉最细小的声音,可是除了勉强判断出室内,根本没什么辨别性环境音。
太安静了。
林轶让把人拉出来的时候,一直老老实实的林景熙居然使劲儿撞开人,桌子上沾满尘土的玻璃仪器落地,啪擦啪擦碎成一片响。
“我Cao!”立刻有人揍了他一拳,林景熙忍不住干呕了一声。
“别碰他!”熊毅刚才沉稳的面具顿时碎裂,吼声透着电波穿过去,差点儿轰聋了林轶的耳朵。
技术员奋笔疾书:是玻璃!小而质脆,怀疑是化学试管!
确定成B市郊外的涉化场所,这范围一下子就缩小了许多!
熊毅几乎把手机攥出裂痕,“你让他跟我通话,立刻!!”
可在这个档口,林景熙居然不肯开口了,几个绑匪在他身上又拧又掐,林景熙就是咬死了不说话,林轶没办法,只能把电话交给宋谨,“你跟他说清楚,这人可好好的,甭他妈坏了我的事。”
宋谨没林景熙那么硬气,整个人哆哆嗦嗦的,显得怂透了,“喂、喂,他没事儿……就是刚才挨了一拳,真没事儿。”
宋谨这种反常,立刻就吸引了刑厉坤和蔺严的注意力。
熊毅松了口气,把手机递给刑厉坤,刑厉坤劈头就是一通问,伤着没冷不冷吓着了么?
宋谨眼泪都掉出来了,“坤儿,我害怕……”
即使知道宋谨在演戏,这三个字也狠狠砸疼了刑厉坤的心窝,他努力安抚着宋谨,你别怕,林轶要什么都行,我都给,我把你换出来。
宋谨哭道,“我后悔死了,我便利店开得好好的,你干什么招我,我在店里吃豆干啃鸡爪喝牛nai不好吗?我他妈过得多滋润啊,现在因为你,连命都快没了!”
刑厉坤喉头哽血,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了。
宋谨显然是受了惊吓,话特别多,絮絮叨叨地不着重点,林轶不耐烦地让人捂住他的嘴,“刑厉坤,六个小时内,我要海程娱乐的市价金额,你看着办吧。”
“熊毅,你现在开车按照我定的路线走,不许跟人,我可不会因为他是我侄子就手软,我他妈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在背后捅刀子的人。”
林轶是在明明白白地警告熊毅,他知道天临倒台,有林景熙的一份‘功劳’。
电话啪嚓断了,技术员刚铺开地图就让刑厉坤挤到一边,刑厉坤抖着手画出东北的方向,线抖成蚯蚓,愣是穿过了一个年前废弃的医药研究所。
“就是这儿!”
“豆干鸡爪牛nai,那三样东西都在东北角的货架上!”
熊毅问,“你确定?”
“错不了!”刑厉坤恶狠狠拗断铅笔,戳进了那个研究所的图标上,“老子的人,老子最了解,这就是他给我的暗号!”
别说位置,他连哪样东西多少钱都能报出来,刑二爷强悍的记忆力当时让宋谨惊为天人,在最关键的时候终于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