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只要能为丁寻报仇,犯罪根本不足挂齿。”
赵谨行动了动,温柔地安抚我。
“接触太多血腥的犯罪,不是麻木,就是走向犯罪。”我心中愤懑,“没人能保证他们的正义慈悲当他们在面对暴行时仍能保持冷静,世界上普通人居多数,圣人百年才出一个。因为自私,再善良的人都可能成为从犯,再正直的人都可能犯罪......或者说,这个世界或许就应该以暴制暴才足够公平......”
“别说了。”他打断我,吻着我的脸颊,“别说了,别这么想。”
我按捺下心中的愤怒,猛然觉得只有赵谨行的怀抱是纯洁干净的,我鼻中酸涩,生怕失去了这个人,生怕到有朝一日不得不诀别,我无法面对。
“小越,换个工作吧。”他轻声道,“别再把自己困在这种死胡同里面。无视这些犯罪,换一个轻松一点的,愉快一点的工作,接触点好的美的事情。”
“不行。”我不假思索,“至少等我弄完丁寻的案子。”
他掰过我的下巴,让我面对他,温柔的眼睛仿佛能让我的所有神经都软化。
“小越。”他无奈地唤道
我垂下眼睑,屈服道:“好吧,我不能这时候撂担子,这个案子一完,我马上就辞职。”
他吻我的眼角,让我躺在他胸膛上,用体温包围我。
“小越,我保证,再也不会让你接触那些东西。”他沉下声音道,“不要犯罪,一点想法也不要。会失去很多东西,很多,多得再也无法弥补。”
不知被他抱了多久,直到我的意识昏昏沉沉,恍惚之间仿佛听见他说“就算犯罪,也是我为你。我可以下地狱,下一万次都可以,你不能,连看、连想都不可以,只能好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囚禁
几天后的下午,二队带回了消息,根据二队的审问,毒贩已经交代了大部分购毒同伙,很不辛的是,我又听到了‘赵谨行’这个名字。
有人问我‘赵谨行是不是那个每天下班都在门外等你那人?是‘铮裕地产’的公子哥吧?你怎么和他搞一块儿去的?’
我有口难辨,也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赵谨行很有可能是残害了三条人命的杀人犯,而他拥抱我时又那样动情,他说爱我时从来都真挚。我想我是被辜负了,被残忍地欺骗了,但我无法就此告诉自己‘别爱他’,因为爱不爱他,不是我的理智能够决定的。
我独自回了办公室,为自己的愚蠢感到懊悔不已。回想起他的日常动作,他的犯罪倾向表现得如此明显,我竟每次怀疑他时都拿各种理由将自己的疑问搪塞回去——我完全被他迷惑了心神。
赵谨行完全有能力杀人,但杀人动机呢?他没有理由要去杀那些人。
“老王,我去查赵谨行。”我勾起椅背上的外套就往门外走,王川见我莽撞行动,慌忙制止。我敢保证,他绝不是在担心我的安全或是怀疑我的能力,而是对我的不信任,极度的不信任。
“不需要,”我道,“我一个人就够了。”
“不行!”王川非常严厉,急得就要跳起来,双眼大瞪着,道:“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他家!要去,等搜查令下来一起行动!”
“等搜查令下来就晚了!”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失控地咆哮:“这边毒贩被捕,你觉得他可能得不到消息吗?报纸新闻已经把缉毒‘成果’曝光,你觉得他可能不知道吗?”
王川愣住了。
“搜查令要上头签字,过场得一步一步地走,还要当事人签字才能进屋搜查,等这些批准都下来,证据早就一点不剩了!”我愤怒地仿佛已经把自己的灵魂憋了出窍,我想在一起行动前弄清事实,我还心存侥幸。
万一是有人正对铮裕地产而设下的局呢?万一正是有人看准了赵谨行这个公子哥、继承人的身份而要除掉他的呢?万一购毒的人只是借用了他的身份?
赵谨行怎么会用杀过人的双手来拥抱我?
一切都变得那样让人不可置信。
“你打算怎么进他家?”王川屈服,把我的手从衣领上掰开。
“我有钥匙。”话毕我便转身离开,泪水夺眶而出,嘲讽我的愚蠢——我最憎恨的罪犯,与我同桌而食、相拥而眠。
回家时已经将近下午四点那个我认为我已经无比熟悉的地方,如今成了令我害怕驻足的陌生之地。
门锁扭动,这栋建筑的奢华和腐败一涌而来。
他在后门那间小小的玻璃温室中种满黑玫瑰,将茶叶分类规整,放在玻璃柜里,他在花丛里放了一套铁艺桌椅,桌上的紫砂茶壶茶碗残留着水的温度和茶叶的馨香。他在大堂前中央铺着剪花地毯,三角钢琴通体漆黑光滑,映射出水晶灯剔透的光芒,他坐在钢琴前,手指在黑白键上愉悦地跳跃,钢琴映出他Jing致的线条,他微闭着眼,嘴角上扬,他转头向坐在他身边的我索吻。他为客厅选了裸色沙发,他选了自己最喜欢的作品挂在墙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