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思索道:“从今以后我来负责调查这个人,不,从现在起就由我来负责。”我能感觉到,我此时的眼神,与我决定要就读警校时的眼神一样坚定。
袁老没说话。
“袁老,我一定要为失踪的孩子找到凶手!为我弟弟,还有小然。”我感到我的嘴唇在颤抖,心脏也是,剧烈跳动着。
袁老还是板着他的脸,苍老的手轻拍我肩膀,信赖般重捏,道:“小越,你是我带的,线索既然到这里,我不会让你一个人辛苦。”
我鼻酸,我自知亏欠袁老太多,让他在丁寻身上花费太多原本美好的时光,千般言谢也无法表达我对他的感激。
“谢谢。”我笨拙地抹了抹眼角泪痕。
袁老并没与我客气,神情严肃返身工作。
从望远镜中望去,赵谨行的房内没任何异样。我与袁老在车内盯了整晚,早上七点小区内车辆陆续离开,七点半,赵谨行从家中出发,我们待他过了拐角,驱车跟上。
他到达c中,如往常一般上班,午饭时间在学校外的餐厅草草解决,下午没课,他仍然去办公室值班。我与袁老决定再次试探此人。
这次找到年级主任时他叫我们约赵谨行到校外详谈,大概是不想由于此事而影响本校教师形象。
我们与赵谨行约好时间,下午五点,我们在学校街角的咖啡馆等他。不巧的是警署接到紧急案件,袁老慌忙撤回警局,接下来便只有我一人面对这个赵谨行。
五点,赵谨行准时赴约,晃眼看去他的确太过耀眼,让人过目不忘。但难以想象这样Jing致的皮囊之下包裹着一颗怎样的心胸。
“你好。”我起身向他伸出手。
“你好,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他与我握手,第一句话这样说道。
“当然,事发之后我和我们组长一起去拜访过你,嗯,因为学生里面流传的某些谣言。”我尽可能地诚恳道,但我发现这非常之难,特别是当自己正怀疑着某人的时候。
“哦不,我不是说那个。”他笑着,亲和力极强,“我是说,很早之前,我记得我有个同学,不是同年级的同学,是从师同一个画师......”
“那是我弟弟。”我急忙打断他,接过他的话,生怕他继续回忆就说出让我神伤的往事。
“哦......弟弟。”他仿佛并不惊讶,只是眉间有些失落,“因为那时候我也接受了调查,很抱歉,提起你的伤心事。”
“不,没什么,不用道歉。”我面无表情道。
“我还以为离家出走的那个同学后来去当了警察。”他可能是觉得有些尴尬,勉强笑了笑。
“没有,他不是离家出走,他死了。”我纠正他,语气中无波澜,心中却掀起海啸。
“对不起。”他再次道歉,终于没有再说令人生厌的话题。
“请问你叫?”终于轮到我发问。
“赵谨行,谨慎的谨,言行的行。”他详细地答道,非常有礼。
“我叫丁越,超越的越,现在归c市刑警大队一队,”说罢我将警徽展示给他,收回警徽后继续道:“恕我直言,其实这次我们怀疑凶手是再次作案,而最早一次案发就是五年前的丁寻案。”我刻意将矛头引他身上,如果他足够敏锐,那么他也有足够的能力去当一个凶手,也会因心虚而使面部表情露出些许破绽,反之则不一定。
“二次作案?”他皱眉,表情极为不解,道:“时隔五年的再发案件......太可怕了。”他尽量笑得有礼,但眼中还是闪出一丝恐惧。我无法判断他是因就要被识破而感到恐惧,还是单纯对案件感到恐惧。
“对呀,五年之后凶手才又浮出水面,看来丁寻的死亡能让他回味好一阵子。”我有些嘲讽地笑笑,想以此来试探他。
“丁寻?”他疑惑地看着我,仿佛的确不知道这个名字。
“我弟弟,丁寻案受害者。”我解释道,内心有些焦躁。
“抱歉,我也只是跟他脸熟,并不知道他名字。”他又因无心的冒犯而道歉。
“没什么,你不用为此类事情向我道歉。”我有些心烦。
如果他不是真无辜,那么他就是天生的表演者,能够抹杀一切证据的嗜血的恶魔,难缠的对手。
之后的谈话根本没有进展,他就像一个完全不明状况的白痴,不,如果他的确不明了这一切,那么这样的对话也就能说过去。
我调查户口一般把他家里三代问了个遍。
“嗯,你刚刚是说你父母在你高考之后离异了?那么现在他们还在c市吗?”我询问道。
“母亲去了美国。”他道,“父亲和我一起住,但大一之后他搬走了。”
“搬走了?”
“他有了新的家庭,我也已经能自己生活。”他耐心地解释道,“他每月会汇款给我当生活费。”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一个人生活寂寞吗?”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或许一瞬间放松了警惕,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