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打到,你装什么装。
童晋急忙追上去,“小景,小景,慢点。”
“我问你,”景暮夕偏过头瞪了童晋一眼,“假的竞天剑落入你手中之后,你为什么不肯给我?”
童晋愣怔了片刻,笑道:“怎么突然想到那里去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景暮夕停下脚步,也不说话,只死死地盯着童晋看。
“好了好了,我说。”童晋妥协地叹了口气,“那时我的话你一句也听不进去,更不愿跟我在一起,我担心剑在你手必定有人要想方设法加害于你。纵然你的武功不输任何人,可你心思单纯,只怕斗不过那些Yin险小人。这些话我却不能对你说,一来那时的你不会信,二来即使是为你着想,恐怕也要伤及你的自尊。”
这人事事都要想着自己,可自己却事事都要与他作对,如今回想起来,都觉自己可笑。景暮夕假作不领他的情,哼了一声道:“谁叫你把自己的名声弄那么坏,若你能学会在那些武林前辈和同道面前稍稍低头,你说的话旁人也会听的。”
童晋苦笑着摇了摇头,“许是我骨子里本就和你一样倔强吧,童晋是绝不会向任何人示弱的。”望着景暮夕的双眼渐渐深沉了起来,“只除了你小景,若说我这一生真正在乎过什么,那便是你了。”
景暮夕心中感动,却又忍不住隐隐作痛。经历了无数爱恨情仇,无数艰险磨难,时至今日,方知童晋其人,仰之弥高,钻之弥坚;出乎其类,拔乎其萃。
见景暮夕出神地望着自己不说话,童晋轻轻抚上他的脸,“怎么了,喜欢我喜欢得不行了吧?”
“嗯,”景暮夕点头,微微笑了,“遇见你,或许是我一生中最值得庆幸的事了。”
童晋大笑起来,揽着景暮夕的腰继续走,“小景,昨晚睡前你唤了我一声‘晋’的,我还想听,以后便这般唤我吧。”
景暮夕挣开他,“你胡说什么。”
童晋又凑过去,“来,叫一声听听。”
“走开!”景暮夕再次推开他,“你一定是听错了,我才没有!”
又是一年春暖花开,鸟鸣阵阵唤醒清晨。童晋不甚清醒地睁开眼睛,便见景暮夕穿得整整齐齐,坐在床边含笑看着自己。
懒懒地打了个呵欠,童晋抬手去拉景暮夕,“小景,还早,再陪我睡一会儿。”
景暮夕将他的手按回床上,敛去笑容,“童晋,我要走了。”
童晋一惊,顿时清醒了不少,急忙坐起身来,“你要去哪儿?”
“你几次为我受伤,又险些丢了性命;我也为你毁了这张脸,又陪了你这许多时日。无论当初那场交易作数与否,我们都算两讫了是么?”景暮夕站起身来背转身去,“所以童晋,不要再问我要去哪里了,我不会告诉你的。”
他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感情,童晋忍不住一阵心慌,“小景……”才要开口却看到那人放在椅上的包袱,他可是早就做了这样的打算?
景暮夕走过去拿起包袱,“童晋,我们谁也不欠谁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童晋跳下床来,又急又气,“这么久以来你对我的心都是假的么?你怎能如此绝情?”一想到每日与他的耳鬓厮磨都是那人为了曾经的那场交易,为了与自己两不相欠而为之,童晋的心就痛得好似在流血。
可是……
“你哪那么多话!”景暮夕微眯着眼转过身来,一把将包袱丢向童晋,“我只给你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你还没有洗干净穿整齐,把你教中事物都安排妥当,你就再也别想找到我!”
童晋愣愣地接住包袱,他的意思是,要自己跟他一起走?将包袱放到床上,童晋跑过去紧紧抱住景暮夕,“你吓死我了……”
景暮夕回抱他,埋首在他颈间得意地道:“偶尔戏弄你一次,不行啊?”
“行,行,”童晋闭起双眼,“只要你不离开我,怎样都行。”
景暮夕用力地拍了下童晋的背,“那你还不给我快点!”
看着童晋手忙脚乱穿起衣衫的样子,景暮夕忍不住笑了,只有这个人,天底下只有一个童晋,会什么原因都不问地包容自己的任性;也只有面对童晋,自己才会不顾他想法地放肆任性。因为知道,即使明知自己是任性,他也会认真对待。这感觉,真好……
将教中诸事交与凤青鸾打理,童晋跟着景暮夕一起下了灵峰。
三大护法与花宫锦送二人到山脚,童晋劝住仍要再送一程的四人,与景暮夕分别上了马。
凤青鸾走到童晋的马前,“教主,云翔说他不可以下山,让属下代他跟教主说一句多谢,教主的恩情,他不敢或忘。”
童晋驱马前行,“恩情什么的,只怕他记得住我还记不住呢。不过我不会忘,我与他同门之谊,兄弟之情。”
眼见二人就要走远,不知何时再能相见,花宫锦猛地追出几步大声喊道:“师父,景大哥,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景暮夕在马上回头冲他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