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不理会他的话,拉过他的手自顾自点了点头,“如此说来,想必是外间还有人接应,竞天剑该是在那人手上。”
“喂……”景暮夕无奈。
“青鸾,”童晋打了个呵欠,“把消息秘密传出去,说天元门弟子受困灵峰,方正道已被我杀了。”
景暮夕与凤青鸾俱是不解地看着他,童晋却懒得解释,“照我说的去做就好。”
见他眉间隐有疲意,景暮夕才想起接连两三日发生了这许多事,童晋一直不得一夕安枕,想是累坏了。将童晋自椅上拉起,景暮夕扶着他道:“回去睡一会儿吧?”
童晋很是无赖地倚在景暮夕身上,“你陪我?”
景暮夕推开他率先走出去,“我陪你个鬼!”
“小景……”童晋苦着一张脸追出去,“你怎么还是那么不温柔……”
一觉睡醒已是入夜,童晋自床上坐起,见景暮夕正坐在桌边,出神地看着自己的纸扇。童晋轻轻笑了,出声唤道:“小景,我渴了。”
景暮夕看了他一眼,将纸扇合起放到桌上,倒了杯茶走过来。
童晋接过茶,喝了一口,“看到了?”
景暮夕的脸在烛光下显得有些红,“好好的一首诗,你做什么乱加改动?”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不缘修道唯缘君。”童晋走下床,将茶盏放回桌上,取了纸扇打开,“小景,这图这诗,你该明白我的心意。”
还好那日莫与之虽留意背面还有字,却没有看,否则一颗心恐怕要给伤得更痛。景暮夕觉得脸愈发烫了起来,走到窗边推开窗子,让风吹进来,“画的什么不知道,说的什么更不知道。”
景暮夕害羞的样子童晋实在喜欢,正要取笑他几句,龙啸却匆匆赶来,在门外道:“教主,有人偷偷上了灵峰,此刻正往天元门众人所住的偏院去了。”
童晋将纸扇“啪”地合起,“鱼儿上钩了,小景,咱们去瞧瞧吧。”
景暮夕不知他所言何事,问了他又不说,只好一路跟他到了偏院。
黑衣人刚进入偏院没多久,正想跃上屋顶揭开瓦片,一探房中所住均是何人之时,院中忽然冲进了无数举着火把的灵教弟子,将个只遗月光的院落照得有如白昼。
黑衣人显是慌了,将背后负着的剑取下抱在胸前,警惕地打量着众人。
童晋抱臂站在屋檐下,笑道:“兄台,在下恭候多时了。”
那人蒙着面,景暮夕看不清他的长相,可他怀中抱着的剑虽用布匹裹好了,却看得出与竞天剑的大小颇为相似。
外边的动静惊了方正道等人,方正道与弟子纷纷出了房间。一见那黑衣人,方正道与唐焕均是一惊,又很快镇定,却仍未逃过童晋始终盯着他二人看的眼睛。
景暮夕细细看了看那人,“你……”
黑衣人急忙背转身去,似是害怕他一般。
是他!自己几次三番见到的那个熟悉的背影,总觉有什么不对,却说不上来,景暮夕忍不住向那人走去。
有人运轻功迅速栖近黑衣人,黑衣人还不及接招便已被那人扯下蒙面的黑巾,那人又纵身离去,停在了童晋身旁。
童晋笑了笑,“泓澜,你好些了?”
白泓澜颔首为礼,“无碍。”
“你……你……”景暮夕指着那黑衣人,睁大了双眼,仿佛见了鬼一般。
童晋见他脚步有几分踉跄,上前扶住他,“你识得他?”
“罗管家……”景暮夕不敢相信地摇着头,“你不是……也葬身在大火之中了么?”
那人仍不肯直视景暮夕,“你认错人了,我叫刘城,不是什么罗管家。”
景暮夕想起了童晋的话,“你既不是,为何不敢看我?内贼……果然有……”
童晋轻轻拍了拍景暮夕的背,冲他点了点头。景暮夕咬了咬唇,不再言语。童晋则对那人道:“刘兄,不知此处可是有与刘兄相识之人?”
刘城环视众人一圈,道:“没有。”
童晋缓缓点头,“既如此,刘兄何以深夜到访?”
刘城偷眼去看方正道,见他正狠狠瞪着自己,急忙移开视线,支支吾吾地道:“我……我听说魔教教主杀了天元门门主,特来……”
“报仇?”童晋走到刘城面前,嘴角含笑,“你称我为魔教教主,想必是自诩为武林正道,但不知又为何做此打扮深夜里只身前来,莫非刘兄自知这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么?”
刘城被他说得无言以对,额角已落下汗来。
童晋向旁伸出右手,凤青鸾将那把竞天假剑递到童晋手中。手指轻划过剑身上的刻痕,童晋淡笑,“我为了此物背上了许多骂名,总得让我瞧上一眼这真的竞天剑吧?”
刘城忍不住向后退了半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童晋探手到他怀中,直取那被裹住的剑;刘城一边后退一边抬手去挡,可不见童晋脚下如何挪动,就是躲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