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Jing力过剩的狂躁症吗!那就让他用另一种方式帮这人发泄出来好了——等到没力气了,想来也应该安分了!
19.
始终端坐宝座上的王者终于被人拉下神坛,按在猩红地毯上肆意羞辱。泛着冰冷金属光泽的锁链在人体上层层盘绕生长,勾勒出禁忌的意味。挣扎被紧缚,怒吼被吞没,力量在雄性与雄性的对抗中逐渐消磨……
又一次疯狂过后,程亦瑾终于餍足地钳着对方,闭眼轻吻:“既然还这么有力气,那就……”
这时,始终没有开口的徐深忽然发出了一声模糊不清的哽咽。
程亦瑾顿了一下。
许久后,他笑着吻过对方每一寸身体:“从前那个人对你真的很重要吗?他只是陪伴了你一小段时间,只是给了你几个虚无缥缈的幻想和承诺……难道能比你现在的权利更有用、比你拥有的一切更重要、比我给你的——快乐,还多,嗯?”
他的尾音微微勾起,带着发情野兽般直白的勾引,仔细听却有些许不自然的低涩。像是不甘心什么,又像在嫉妒着谁,又仔细听却像在……哀求。
他一直是个随性的近乎冷血的人,对伴侣或者说金主从不留恋,谁都知道他渣,只有这种人才适合交际圈里。谁也想不到,这样一个人,有一天也会飞蛾扑火,万劫不复:
“他是你最大的弱点,而且已经死了,你看着我……”
你看着我,选择我,我坚不可摧,不会是你的弱点。
既是对徐深,也是对十年前的青年。
不知道什么时候,人物和人物的界限已经模糊。尘封十年的愧疚和爱终于揭开一角,十年前失踪的少年仿佛真的已经被他亲手杀死了,千百次阻止自己去回想的人活了过来,与眼前人逐渐重合。他想说,忘记阿瑾,爱上程亦瑾吧,纯洁的小白兔活不过狼王的保护,但坏的流脓的老狐狸可以不用你们的保护,只要……
然后徐深睁开眼,厌恶而痛恨地看着他,道:“滚!我早晚会杀了你们,替阿瑾报仇……”
程亦瑾用力闭了闭眼,忽然低头在徐深耳边轻轻蹭了蹭,用几乎和十年前少年一模一样的温柔声音道:“徐深,我长的这么好看,你不娶我吗?”
没等对方反应过来,程亦瑾又道:“徐深,我们私奔吧。”
徐深刹那间有些分不清眼前场景:“你是……”
“我是阿瑾啊,”程亦瑾微微笑着,那一刻的神情与墓碑上的少年几乎重合:“你认不出我了吗?”
而此时,徐深的助理终于在漫长的等待后得到了DNA比对结果。看到结果时,他震惊地倒吸一口气,毫不犹豫令人盯紧了‘自己人’:“老大就快清醒了。这两天,应该要变天了……”
20.
禁锢住狮王的最后一圈锁链也彻底解开。
巨大的落地窗外,垂垂欲坠的残阳流尽了最后一滴血,腐朽落下,新月伴随着权利交响曲的诗篇终章优雅升起,绽放出震撼人心的冷厉光芒。曾在这月光下发生过的一切刻骨铭心,轰鸣、火光、枪响、生死、山风、乃至誓言——都在刹那间飞快划过眼前,最终又一一消退,只剩下模糊的近在咫尺的少年脸庞,渐渐越发清晰分明,越发真实生动——
“他们说你有狂躁症,现在我解开了,你会伤害我吗?”
徐深他说不清是自己还在发疯,或者这个世界发了疯,再或者他根本还没醒:“你……”
话刚出口,他才发现自己声音哑的惊人。这时那人忽然以一种既能与他抵死交缠、却又无法真正阻止他的力度压来,低下头,在耳边轻笑道:“没关系呀,就算你要揍我也没办法,谁让我是你的阿瑾呢。”
耳道中忽然间一阵轰鸣,过了许久,徐深才听出来,那是心脏的鼓噪声。
他原本想说的是,你出去,别管我。
但没等他说完,身上的人再一次压下来,已经长大的俊美脸庞上带着得意、欲望、喜爱和更多他来不及读懂的神情吻了上来,用席卷而来的快意一波波将那只在他身体里挣扎已久的困兽彻底抚平,沉寂下去。
我怎么可能伤害你。
我的……阿瑾。
记忆里一身狼藉的少年笑着融入月光,消失不见。
21.
以遵纪守法为荣,以违法乱纪为耻;
以艰苦奋斗为荣,以骄奢yIn逸为耻。
☆、第 6 章
徐开再一次醒来时,月色还未消退,钟表滴答一声,正指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转眼间,他已经恢复成以往那个杀伐果决的暗夜君王,看了枕边人一眼,就悄无声息地离开房间。一排神情肃穆的黑衣保镖站在房间外,守卫森严,四处都透出一股山雨欲来的肃杀气氛。
助理在他出门的同时已经将一叠厚厚的文件递给他。徐开一边浏览一边快步往外走,神情莫测:“那几个老头都还呆在原位吧?守好这里,今晚别让任何人靠近房间——这份对比文件除了你还有谁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