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的人怎样了?”
“地道里的抓起了七八个,外面还有打埋伏的喽啰,交给萧公子了。”
蓝田心想:“嗯,虽然计划被打乱了,但吴成刚还在这里面,也不是没有成功的希望。阿游是个不安定因素——但这样也好……之后,就看他们俩了。”
阿游走到一个廊道的尽头,推开了门。
这房间比其他房间都要大,而且空气很干燥,是个藏书库。这么个前殖民城市,自然也没什么了不得的藏书,其实都是远洋渡来的传教士的翻译原本,乱七八糟地扔在里面,早被外面的人忘诸于脑后。
这个房间却不是完全的黑暗,房中间孤零零地垂下了一个灯泡,光圈里有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躺着。
“阿游,你来了……”吴成刚瞪大眼睛,颤声道。
阿游看了他一会儿,叫道:“姑父。”
吴成刚勉强笑了笑。阿游问道:“你给我带玩具了吗?”
吴成刚这才欢快地笑了起来,伸脚往地上一踢。躺着的人翻过身来。
阿游见到她,立即紧紧地握住拳头,向后退了几步。
吴成刚笑道:“别担心,她不会伤害你了。你看,她动也动不了了。你……过来玩儿吧。”
吴成刚的语气如此温柔,就跟哄着自己的孩子一样。他把一柄剃刀举了起来,“阿游,来我这儿。”
躺在地上的正是苗稀秋。她并没有昏过去,睁着惊恐的眼睛,全身发抖,却无法自主地移动一根手指。
阿游犹豫了一下,向前走了两步,停下,观察了一会儿,见苗稀秋确实已经动不了,才又小心翼翼地向前。
她美丽的脸上很少有情绪的,但此时在那双亮如夜星的眼眸里,却有着恐惧。恐惧慢慢变成了愤怒,愤怒变成了兴奋……
阿游笑了。她从吴成刚的手里接过剃刀,发现这个工具真结实啊,肯定不会那么容易折断。
她一步步走向了苗稀秋。
作者有话要说: 圣诞快乐!
昨天收到了一个读者的地雷,好开森啊。卖文维生许多年了,因为小说而拿到报酬,还是第一次呢。谢谢啦妹子,抱抱。
☆、复仇
苗稀秋声嘶力竭地大叫,但声音都闷在了胶带里。她的眼睛充了血,手脚使劲地挣动,麻绳却嵌得更深。
她看见阿游蹲了下来,举起刮刀。苗稀秋真想晕过去,偏偏脑子清醒得很,过去一幕幕清晰地在眼前循环放映,犹如一部无声的恐怖片。
阿游脸无表情,把刮刀轻轻地在苗稀秋的额头上磨蹭了一下——就像苗稀秋以前会做的那样。
她在模仿自己啊,苗稀秋想。
是啊,她开始虐待阿游的时候,阿游才四岁呢,正是喜欢模仿成人的时期。她出生时有轻微的脑瘫,比别的孩子发育迟缓,当时还不能独立行走,常常要人抱着。苗稀秋总以为她无知无识的,跟只小狗也没什么区别,疼痛时也不哭不喊,虐待她比虐待苗以情没劲多了。
但现在她明白了,阿游不是空白一片,她把自己所有动作都记在脑子里,并且一次次地练习、一次次地实行……
而且她也会痛啊。很痛,真的很痛……
刮刀切入皮肤时,苗以秋闷闷地□□起来。不能忍受的疼痛,不只因为身体受了折磨,还因为恐惧,恐惧下一次的伤害什么时候会来到,恐惧这个过程没有尽头。
阿游做得很慢,也很细致,自己当时也一样吗?嗯,她怕弄死她,所以总是很小心的。
苗稀秋恐惧得快疯掉,要是能拿掉胶带,她会祈求阿游一刀切在自己的咽喉上,让自己逃离这地狱般的酷刑。
可是,她没有说话的机会了。胶带紧紧束缚着她,就如当时的阿游一样,无声地承受一切……
下一刀又来了。
没多久,苗稀秋身上鲜血淋漓,眼睛也开始失焦。
吴成刚看过无数次这样的场面,看着阿游的白衣裳沾上点点的鲜血,听到女孩的哭叫、求救,每一次吴成刚都能平静地看到最后。
因为即便是杀人时,阿游也是美的。她的表情安宁和专注,几近圣洁,就像她不是在让人流血,而是在布施。他深深爱着阿游那时候的样子。
但这一次他实在忍受不了。不是因为看到苗稀秋的苦痛——他对苗稀秋的恨,比阿游一点都不少——而是看到了阿游的模样。
阿游颤抖着手,粗喘着气,她的眼睛快速地眨着,仿佛她才是受到虐待的那个。
阿游很痛苦。
阿游痛苦的样子,还是很美,但他不敢看。她变回了四岁的孩子——啊不,她一直就是那个四岁的孩子,从来没长大过。自从遭受了巨大的痛苦后,这个四岁女孩就迷失在地道里了。
她不像普通人一样,可以从其他的生活中冲淡痛苦,她没法自我开解、没法自我抚慰,因此也没法逃离。就像小孩子会通过模仿来确定客观世界的模样,阿游也在一次次的模仿中,试图去了解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