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求救。从他小时候被虐待开始,他就不停地求救,但没有人听他的,所以他谁也不信了,什么事都要靠自己解决。他把自己磨练得刀枪不入,什么都不怕,脸皮比猪皮还厚,但你以为他真的不怕吗?他怕阿游,怕得很,他常常说阿游很脆弱,其实正好相反,阿游无知无识的,才是真正的强大无比。而老猫,只能被她牵着打转。”
林果眨了几下眼睛,说不出话来。
“所以,”蓝田道:“我们要救老猫,对不?”
林果木然点了点头,然后像突然醒悟了什么似的,道:“不是……你在说,我们可以救他,怎么救?”
蓝田紧紧握着窗棂,过了一会儿才道:“不知道。”
林果差点摔下轮椅,要是他可以站起来,肯定要暴揍蓝田一顿,他怒道:“那你说这些干嘛?!”
蓝田脑子里千头万绪,一时找不到条理。他拍了拍林果的肩膀:“我现在不知道,但我一定会想出办法来。”
林果抓着蓝田的手:“这事儿不能吹牛逼,你要说到做到。”
蓝田抽出手,冷笑一声:“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屁用没有?你赶紧回去盯住他那鬼妹妹,别再出事了。”
林果:“好,要是这次你真能救以情,就算是我欠你一个大人情。以前你让人在楼下铺垫子,害我跳楼死不了的事儿就一笔勾销吧。”说完,他转着轮椅走了。
蓝田被说得愣住了——救了他一命,怎么还跟欠了他似的?这是什么狗屁逻辑啊!蓝田恨得牙痒痒的,当初应该让人在下面铺满石头,让他直接碎成渣渣好了。
傍晚时分,蓝田从老槐树房子里走出来,准备回家。
刚把车开出主路,他就看见了重案组大楼前停了一排黑色的豪车。
吴成刚从玻璃门走了出来,旁边是他的助理和律师。保镖们在四个角上守备着,以防有不相干的人闯过来。
蓝田心里一凛:这么早就放出来?老猫虽然认罪了,但吴成刚的嫌疑也没完全洗脱,何况还有无可辩解的杀妻罪名呢?
然后,蓝田注意到凯迪拉克后面,其中两辆豪车里,竟然坐着白家家主和邢家家主。
蓝田心冷了半截,吴成刚在马陶山耕耘多年,树大根深,真不是老猫可以轻易撬动的。家主们见形势逆转,立即就换了张脸,巴巴赶来献殷勤了。
既然刑家插了一腿,纪建达自然不能不卖这个人情。
吴成刚抬眼见到了蓝田。两人对视了半响,吴成刚瘦削的脸庞轻轻一抽,露出了一个冰冷的笑。
他这次是真受了罪,身子瘦了两圈,原来温和讨喜的商人嘴脸,变得Yin鸷冷酷。他不再看蓝田,在保镖的包围下,矮身上了车。
蓝田的脑子里警钟大响——吴成刚不会善罢甘休,他这一回马陶山,苗家人肯定好过不了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家里有事,明天或许更不了,抱歉哈。
☆、守护
这个晚上,蓝田辗转难眠。他烦躁不安地在屋里走来走去,在书架上抽出一本书,读了两句,又放回去。他满脑子都是老猫的叫喊,什么事情都无法让他岔开心绪。
他走进厨房,在水龙头下接了满满一杯水,一股脑儿灌进了喉咙里。凉水冲进了胃,让他全身的血ye都冷了下来,他才觉得平静了些。
他把杯子放回架子上时,瞥见了墙上挂着的拼图。拼图画着睡懒觉的黑猫,姿势舒展,睡得很舒服的样子,不过上面少了两片,像是树旁多了一个坑。蓝田不禁想,今晚猫儿在看守所怎么睡呢,铁丝床上面就一床板,连块垫子都没有呢。哦不,他怎么可能睡得着?
他看着拼图的缺口,突然升起了一个无法抑制的冲动。他在屋子里找了半天,终于找齐了纸板、尺子和涂改ye,又找到了老猫抽风买的一瓶透明甲油,埋头在书桌前作业起来。
一边切割,他一边在琢磨:那两片丢失的拼图在哪里呢?
凌霄云跟他分手后,他心情郁闷,曾经到处搜找拼图的踪迹。他家不大,可是翻找了两三遍,还是没找出来。随后他就放弃了,跟那不圆满的恋情一起,藏在了记忆的角落。
在这个失眠的晚上,蓝田突然很想把缺口补上去。原来的拼图是找不到了,有个替代品也好啊,这样拼图画里就没有坑了,里面的猫儿也能睡得更安心。
——对了,怎么没想到呢?蓝田突然停下了手里的作业。他的思绪逐渐建构起了一个完整的逻辑,就像拼图一片片落到了严丝密合的凹槽里。
拼图的下落,只有一个可能啊……
第二天早上,他拿着一大束百合,去办公室找凌霄云。
凌霄云还没消气,横了他一眼,“花儿不错,是来给我上坟的吗?”
蓝田陪笑道,“怎么会,您这样面和心慈的人,肯定长命百岁啊。”
“那要看身边是什么人了,蓝田,我跟你说,昨天我真想把你掐死啊。上电椅我也认了!”
蓝田摸摸鼻子,心想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