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也莫慌,少爷从小就聪颖,区区府试自然不在话下,这可是皇上赏给老爷的葡萄,独少爷和四小姐有呢。”
看着玉堂献宝一样放在面前的紫葡萄,顾锦书反而不怎么理会,他现在脑子里什么都没有,要想考过府试还不得努力,吩咐玉堂将书和笔墨纸砚拿来。
玉堂见他如此好学便去寻来,道:“依少爷的勤奋,想来与三少爷也是不差的。今年三少爷与少爷高中,府上又能添两件喜事。”
三哥也要考试,该是春闱吧,那顾锦言今年肯定要开始入朝堂了。又看了看自己肥肥的小手,心中抑郁。
玉堂在旁边研墨,他翻了翻玉堂拿来的书,《兵法》,《束子》,虽然和现代的《论语》什么的略有不同,但却也有相同之处,有着他自己夫子的一些重点标注,凭着他成年人的记忆二个月熟读背下来倒不是特别难。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把玉堂遣了出去,一个人在房里读起书来。
那日顾锦言看过顾锦画后就径直回了房间,对长辈不闻不问的态度让顾老夫人恼了,她又素来不喜欢这个孙子,柳姨娘和原来的顾锦画也没少在顾老妇人面前上眼药子,顾老夫人一时拎不清又把他唤到她的梅园去。
顾老夫人坐在堂中一脸Yin沉,柳姨娘正伏低做小的给她捶腰,却没见着顾锦画。
不待他请安,老夫人就Yin阳怪气的说:“听说平阳候老夫人身体微恙,不知道锦言可曾去侍疾,平阳候府到底没什么亲近的长辈,锦言可要万事注意,免得失了分寸,平日里不如多向你二哥学学。”
一边跪着的秋霖简直气笑了,又是指责少爷没教养又是说平阳候老夫人身体不好的,也亏的这个老太太说的出来。再说,那个所谓的二少爷,整日虚伪的样子,哪里有少爷好了。
请过安,顾锦言面无表情道:“外祖母虽年纪大了,但身子还算健朗,不知道老夫人听了哪个下人的谣言,依锦言看,此等多舌之人应当好好教训,锦言自知为人处世不如二哥般机敏,只是春闱在即,锦言整日在书房里,确实少了见识了。”
一个外祖母一个老夫人可见亲疏了,自从搬离了顾府,顾锦言的称呼就一直让顾老夫人气个半死。
顾老夫人脸色青了又白,她身边的柳姨娘脸色也不好看,顾锦棋原来在书院曾让院长训之“此子无大才,需勤学稳进”。当时柳姨娘和顾老夫人都不以为意,还觉得那个夫子是庸才,谁知道三年前的春闱顾锦棋真的没中,顾相虽没有失望,嘱咐着顾锦棋好好学,但是这一直是顾老夫人和柳姨娘心中的一根刺。
顾老夫人被顾锦言的话一堵,反而什么也说不出来了,柳姨娘虽然开始脸色不好看,但是想着顾相宠爱棋儿,昨日又带着棋儿去扬州处理些事情,带着棋儿,自然是为棋儿的将来铺路,就算有平阳候府,难道棋儿还差了哪里去不成。
顾老夫人看着顾锦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只觉晦气,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准备让顾锦言下去时又听顾锦言道:“前几日平阳候府已经遣人来信,锦言明日便要离去,若是老夫人有重要事情可遣人到平阳候府告知锦言。”
顾老夫人又是一噎。忍不住喊道:“锦言啊,莫非是嫌弃祖母年纪大了,不愿意多陪祖母几日。”
眼见着要用帕子去抹眼睛了,柳姨娘又接话道:“母亲别急,锦言是个好的,怎么会不念着您呢,想是要回去温书呢!”
秋霖低着头翻了翻白眼,这两个不省心的又要打少爷的注意了。
顾老夫人哭着道:“哪里不可以温书,府里的书还少了吗,再不得把锦言的书取来,自家府里还有什么不放心,难道还有谁要害了你不成。”
顾锦言笑了。
“锦言若真留府里,老爷才要不高兴呢,老夫人和姨娘的心锦言记着,若是能高中来日自然好好的谢过老夫人和姨娘,今日时辰也不早了,老夫人怕也乏了,锦言先告退了。”
见着顾锦言走了柳姨娘暗暗记恨,她还想着偷偷把顾锦言的书弄来给锦棋看看有没有什么春闱的消息呢,听说顾锦言的老师是平阳候专门请的,在京城很有名。
“少爷,你说他们又想干嘛啊?”秋霖嘟嚷着。
“最多也只是让我上不了场而已。”顾锦言毫不在意的说。
又问:“东西收拾好了,可有什么遗漏的?”
秋霖挺了挺胸:“哪能啊,我办事少爷你还不放心吗?一点都没落下。”
顾锦言本就没有带多少东西来顾府,也不过是随口一问而已。
“顾老爷带着二少爷去扬州了,少爷你说老爷这是什么意思?”秋霖作为顾锦言的贴身小厮,对于小道消息的掌握可谓灵通。
“扬州有老爷的产业,而且…”顾锦言微微沉yin。“老爷应当是让二哥见一位故交。”
扬州知府柳清泉,此人他有所耳闻,是顾相的门生,早年因和右相常明卿的意见不合被外任一个小知县,但此人颇有才华,如今已是知府了,他大约猜到顾相的想法了。
才是初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