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如此乐观的奢望了...
“冷不冷?”
“还好。”扭扭被张楠用围巾给裹得严实的脖子,任致鑫点点头,把下巴也缩进羊绒围巾里去。
张楠压了压自己的帽檐,让皮帽的毛绒里子能稍微替耳朵挡挡风,他拉着两人的行李箱,围栏的间距有些窄,他站在任致鑫斜后方一步,不时往来车的方向望望。
“对不起...”圆头皮鞋踢了踢铁质的栏杆,任致鑫低着头,似乎是在努力的想看到自己的脚尖,“急急忙忙的就拉着你下来了,你妈那边,又要耽误了...”
主动承认错误的任致鑫有点像做错事情的小孩子,低眉顺眼的,但稍一错眼,他就挑了眉眼偷偷瞅着自己的表情。其实本就不是什么大事,这一趟就是来看他二哥的,现在人醒了,总还是要看一眼再走的。
“没事,既然你二哥醒了,去看看你也就心里踏实了。我们改签下午的飞机也行,实在不行,坐明天的航班,让方焱或者鹏哥带薪薪去接他姥姥一下,先找个宾馆安顿下来,我们回去再去接她。也就着半天一天的,不是啥大事儿。”
“真的没事?”
“假的有事!”
任致鑫侧过身,张楠也正目不斜视的对着他,四目相对,眨眨眼,嘿嘿一笑。
不再是一个人默默的隐忍退让,虽然妥协让步的仍然是自己,张楠却觉得自己的付出都被他感觉到了。家本来就应该是能让人放心休息的地方,没必要让过了头的善解人意挡住对方本能看到自己付出的目光,既然都不是通透到从眼神就能窥探内心的人,倒不如让沟通来弥补不足的默契。
机场立交上的车辆缓缓前行,面对堵车,再心急的人也无可奈何。而等待似乎懂得一种神奇的魔法,它总能随意的改动人心里测量时间的沙漏。
两人越是着急,时间就越是走得快,等了足足两个多小时,终于等到一辆蓝黄相间的现代,载上他们朝着来的方向返回。可上了车他们才知道,这车内的等待,除了不再忍受冷风,和刚才相比难捱程度绝对不相上下。
当午后的阳光从黑色栅栏的间隙中照进任家大院,汽车终于载着两个早晨就离去的人回来了。
把行李箱交到保姆手上,张楠跟上连围巾都来不及扯掉的任致鑫,结果两人在楼梯口恰好遇到得了消息迎下来的任大哥。楼梯才上了一半,两人就被任大哥拉到半层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看着一向淡然到没什么表情的大哥一脸愁容,嘴里还顾左右而言他,本来就是心急火燎赶回来的任致鑫根本坐不住。
“二哥不是醒了么?出什么事了?”任致鑫双手撑着沙发,看那架势就好像马上要冲上漏自己去一探究竟一样。
“没什么,致睿早上醒的,医生在给他做检查,司卓在房里,我们都在外面等着呢。”任大哥还是不松口,可是他躲闪的眼神,实在没办法让别人信服他的话。最后,他大概也明白自己不是那种能瞒住事情的人,叹了口气,把事情和盘托出,“致睿要生产了。”
“什么?”任致鑫腾地一下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他不是早上才醒吗?怎么这么突然?”
原来任致睿早上终于醒了,医生帮他做了全身检查,结果表明他身体并无大碍,但是进一步的脑部检查还需要到医院进行。可是医生还没走,司卓就发现任致鑫有些不对劲,一问才知道他开始阵痛了。医生当时就推荐立刻送医,进行剖腹产手术,可是任致睿却坚持要按照原方案进行。原来很早之前,任致睿就和司卓还有医生商量过,因为剖腹产手术恢复时间太长,所以希望选择顺产。
“搞什么啊,他昏迷了那么久,身体能受得了么?”
“医生也反对,可是你知道致睿的那个个性,他要办的事情,谁也拦不住。他说这一段时间公司一定堆积了很多公务要处理,他——”
“那个破公司有这么重要吗?他不要命了!”一把推开拉着他胳膊的张楠,任致鑫气得直冲楼梯就去了,“瞒我?什么都瞒我,有意思么?你们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啊!”
可是就算他再生气,腿脚不灵便还是事实。还没走两步,脚下太急结果绊了一下,右臂被人稳稳扶住。张楠跟在他旁边,撑着他身子大半的重量,送他上楼。
任致鑫着急,什么事情只要牵扯上他二哥他就会淡定不能,张楠知道现在不是劝他的时候,不亲眼看看,他一定平静不下来。
刚到楼梯口就看到任致睿和司卓的卧室门关着,门边的沙发上坐着任致鑫的母亲和大嫂。看到他们,任致鑫脚下微顿,但很快就迈步走了过去。
对着紧闭的门板,任致鑫抬手推了推,门没动,而他身后被他忽略的妇人却开口说道,“还是掉头回来了,来吧,来这边坐。”
“什么时候了,坐这儿干什么?”
“等。”女人很镇定,嗓音一如既往的沉稳。
“你允许了?他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你竟然允许了?你不是一向看重二哥么,难不成那个破公司的一堆破事儿比儿子还重要?你这样的值得哥叫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