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公司了吗?”
我看了眼时间,竟然已经七点半了。
平时这个时候我们俩已经准备出门了。
我赶紧起床,一开门看见已经收拾利落的江洛,他似乎是被我吓了一跳,张着嘴巴看我,然后说:“那个……我以为你醒了只是不想出来。”
我揉了揉太阳xue,有些头疼,一方面是真的不舒服,一方面是觉得自己在江洛面前丢了人。
“我不太舒服。”我说,“你先去公司吧,我晚点再过去。”
他担忧地问我:“生病了吗?”
“没事,我去找点药吃了就好了。”
我转身回屋,想要躲开他,但他却跟了过来。
“不行不行。”江洛一把拉住我的手腕,边把我往外带边说,“不能空腹吃药,饭都好了,你先吃点东西。”
他把我拉到了餐桌前,我没有主动挣脱开他的手,毕竟这种机会还是要珍惜。
“你先吃饭,我去给你找药。”他还是放开了我,转身往客厅走,“你哪儿不舒服?药不能乱吃的。”
“头疼。”我端起碗,喝了口粥。
过了一会儿,他拿着药回来了,站在旁边问我:“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我摇摇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其实很可能是因为昨晚我冲澡之后shi着头发就睡了引起的。
我听见他叹了口气,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说:“你什么时候才能有假期啊……”
他的声音很小,不像是在问我,倒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有假期的话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或者想做的事吗?”
他惊讶地看向我时,我才发现,自己又失言了。
江洛看着我吃完饭,把药放在我手里:“饭后半小时再吃,我快来不及了,先走了。”
我看了眼时间,都已经七点四十多了。
他慌慌张张地收拾,在玄关换鞋的时候还在说:“你别急着吃药,等……”
没等他说完,我就过去捂住了他的嘴。
江洛这个人,有时候不言不语,有时候唠叨得不行。
他瞪着大眼睛看我,可爱极了。
“等我一下,我去收拾一下。”我收回手,从他手里拿过钥匙和包,“不想让你挤公交。”
其实我一开始确实想休息半天,下午再过去,还能给江洛做一顿午饭。
但刚才,见他匆匆忙忙地要往外跑,突然想到这个时候他要是去上班必然是自己坐公交去,早高峰的公交车,里面人贴着人,烦得很。
我不想让他受累。
在我回房间换衣服的时候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
我爱谁,怎么爱,这都是我自己的事。
我无法选择地爱上了他,这已经不可逆转,但我可以选择不让他知道,可以选择用我自己的方式继续对他好。
只要他能活得轻松自在,我多付出一些又有何不可呢。
我收拾完,江洛正靠在门边的墙上等我。
“邢总,我们这回真的迟到了。”他抬起手,让我看时间。
而我只是笑着把他的包塞还给他,然后说:“手表不错,送礼的人眼光很好。”
我们出门晚了,路上又堵车。
到了公司楼下江洛不高兴地说:“我这个月的全勤奖没有了。”
我停好车,给他解开安全带,笑他说:“那么点儿钱,不用这么在意。”
“当然要在意。”我们都下了车,并肩往电梯走,他说,“房租押一付三还要交卫生费网费乱七八糟的一大堆……”
他说着说着就停了下来,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电梯里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闷,我想找个新鲜的、轻松的话题跟他聊,但搜肠刮肚,直到到了我们那一层,也还是没有想出来。
刚出了电梯,就看见一个熟人靠在前台跟小陈聊天。
“喂,你们俩昨晚干嘛了?上班都迟到?”易礼笑得一脸邪恶,怀里抱着我的西服外套,一边说一边丢了过来。
我看了一眼江洛,他满脸通红地跟易礼打了声招呼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别乱说。”我没什么表情,也没看易礼,眼光追随着江洛。
直到他关了门,我才转过去对易礼说:“一大早怎么就跑我这儿来了?”
“我心头好今儿难得有空,我们俩要出去玩。”易礼神神秘秘地把我拉到一边,小声问我,“表白了吗?”
“什么?”我皱了皱眉。
“别装蒜了。”他捶了一下我的背,“两情相悦为什么不赶快恋爱?大好时光就这么浪费了,不觉得亏啊你们?”
我是不信什么两情相悦的,江洛有多爱柏林,我最清楚,被那样伤害之后,他不会再轻易爱上别人了。
尤其是我,一个跟伤害他的人长得非常相似的人。
他能心平气和地生活在我身边已经是老天对我的优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