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月光和路灯,能安心地睡一觉。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难受极了。
失眠的滋味大概只有亲身体会过的人才知道有多难过,明明很疲惫,但就是没办法睡着。
我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从口袋里摸出烟,只剩下最后一支了。
不想折腾去阳台,这会儿我过去的,崽崽一定会醒过来叫个不停,然后把叔叔阿姨也吵醒。
我站在床边,点了烟,还没抽几口就看见柏川哥的车驶进了过来。
我看了眼时间,他出去了差不多两个小时。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么患得患失。
我的眼光一直追随着那辆车,直到它消失在车库门前。
我掐灭了烟,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像个小偷一样,把耳朵贴在了门上。
很快,我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是柏川哥回来了。
他在尽量避免发出声音,一举一动都轻悄悄的。
我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心理变态的偷窥狂,不敢走出去,只能躲起来用这样的方法满足自己的欲望。
我的,有些无耻的欲望……
我突然站直身体,有些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行为。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在附近停下,我听到打开房门的声音,然后很快,门被关上了。
我问自己:李江洛,你在做什么?
我张了张嘴,深呼吸一下,然后回到了床上。
睁眼到天亮的滋味确实不好受,我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不是又变成了前几个月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好在,只是一晚没睡,隐约有点黑眼圈,其他还好。
我松了口气,实在不想再让人家Cao心。
今天我还要去跟易礼见面,只不过不是治疗,是他要我陪他去买点东西。
我一开始拒绝来着,毕竟我是真的不爱逛街。
但他可怜兮兮地说自己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想买东西都不知道应该去哪儿。
我不擅长拒绝人,只好硬着头皮答应。
吃过早饭我就跑了,甚至没敢跟柏川哥多说一句话。
我明明没怎样,但却表现得像是心里有鬼。
这感觉很微妙,说不好。
我出门时听见他问我去哪儿,我慌慌张张的,假装没听到,穿了鞋就跑了出去。
他后来又说了句什么,我没听清,其实有些后悔,应该听完再走的。
易礼说他喜欢的人快要过生日了,想买个特别一点的礼物。
在送礼物这方面,我一点都不擅长,就像我不擅长拒绝别人一样。
被易礼拖着在商场一圈一圈地转,我总觉得他比我还熟悉这个地方。
他在挑礼物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徐钊也快过生日了,翻了一下手机备忘录,就是下个星期了。
我很纠结,我跟他闹成这样,后来他找我说想聊聊,说是只吃个饭见个面,绝对不会说我不愿意听的事情。
但我还是没有去。
说来也怪,我总是在说自己不会拒绝别人,可这些日子以来,似乎一直都在不停地拒绝他。
还是买个礼物吧。
多年的习惯,在他生日的时候送给他一个钱夹。
从中学到现在,徐钊家里没用过的钱夹大概已经可以拿去卖了,因为不止是生日的时候,任何需要送他礼物的日子,我送的都是这个东西。
因为懒得去想,懒得去选。
今年也不例外。
易礼在这家给他喜欢的人买了一个钱夹,我也刚好看中一个,觉得挺适合徐钊,便跟他一起买了下来。
买完东西,我想要回家了,但是一想到回去后不可避免地要面对柏川哥,就觉得心里很乱。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这段时间开始让我自己都讨厌自己。
“看电影去呀!”易礼指了指对面的海报,“今天第一天上映哎。”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一部爱情片,我并没有兴趣。
“走吧!”易礼似乎心情很好,我也不好意思扫人家的兴,便只好跟着过去。
然而,影片刚开始没多久他就接了个电话跑了,留下我自己在黑漆漆的电影院里,怀里抱着他买的大桶爆米花。
我本来也想干脆走了算了,但一看时间,要是现在走了,不止是要回家继续尴尬,还浪费了电影票钱。
我突然变成了吝啬鬼,这么一想,我倒是笑了。
一边吃着爆米花,一边认真地看起了这部我并不感兴趣的电影。
情节俗套,逻辑漏洞百出,但旁边的女孩竟然看哭了。
我有意观察了一下周围,大概只有我不在状态。
我无法理解影片中的男女主角是如何爱上彼此的,无法理解他们究竟为什么有话不能好好说非要搞得误会一个接着一个才罢休。
爱情真的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