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担心,所以就来看看。”
云庭莞尔一笑,低头小声说了句,“谢谢。”心里却在想,纪年还是头一回对他表现出关心。正暗自得意,忽闻对方又问:“你是不是还在生我气啊?”
他一愣,继而笑出了声,“哪有,我看上去像气量那么小的人吗?”说话间,他又如以前一样伸手摸了摸纪年的头,就像哥哥对弟弟的宠溺。
“别动手动脚的!”纪年还是不太习惯云庭对他所表现出来的亲昵,不过大概是在渐渐适应,如今已不像最初时那么抵触。
云庭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下床走去洗手间刷牙,“你先坐会儿,等我弄好了你陪我出去吃点东西吧,这时候你也该用午餐了,不如一块儿?”
“没问题。”
从纪年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云庭的半个侧影,他盯着瞧了会儿,心里莫名地平静。
直到一声铃声响起,他回头朝床头柜的方向看去,见云庭的手机正亮起。
云庭大抵也是听见了铃声,匆匆漱了漱口便冲出来,想必是出来得急了,嘴角还沾了点牙膏的泡沫,那模样瞧着特有趣,就跟小孩子似的。
他拿起手机,瞄了眼来电显示上的名字,而后迅速接起,“Hello,Mr.White.”
手机对面可能是个老外,这一整通电话云庭都是在用英语与之交流,纪年的英语水平也还不错,他听云庭的意思,大概能猜出这人是在外头做了什么生意,这会儿正与人商讨货物运输的问题。
等云庭打完电话,纪年才慵懒地问道:“你在外头做什么生意?”
云庭略微有些震惊,而后坐到纪年身旁,老老实实地回答,“非法买卖枪支弹药。”
纪年显然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随即皱了皱眉头,“你怎么连这种勾当都敢做?这里头的风险有多大你知道吗?”
云庭眨巴了两下眼,忽然笑起来,“有什么关系呢?”他笑得张扬,许久才收敛些,Yin恻恻地笑道:“我连杀人都敢做了,买卖枪支弹药又能算得了什么?”
纪年顿然语塞,他再次认真地将云庭打量了一番,这人依然在笑,让人完全想象不出那么多条性命就是断在这样一个男人手里的。
他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这话题确实太过沉重,最终纪年只是抽了张纸巾替云庭擦了擦嘴角,轻叹道:“去洗洗脸,我们就出去了。”也许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那一刻当他看着纪年的时候,心里有种与以往不一样的感觉,不是同情,不是怜悯,是心疼。
30、杀人计划 ...
纪年说车子拿去清洗了,所以两人只能靠走的,好在吃饭的地方离家不远,他俩干脆就慢慢闲晃过去。
这季节的天气是最舒爽的,不会热得头晕目眩,也不会冷得直打哆嗦。云庭走在纪年的身旁,与他胡乱地瞎扯,他这人个性洒脱,总能跟人聊得起来,时而冒出一两句英语,竟有些西方人的幽默。
纪年被他逗乐了,也不禁沉浸在那些玩笑里,两人侃了一路,等快到的时候,纪年方才淡淡地夸了一句,“你英语讲得不错。”
云庭却一点儿不谦虚,抬起下巴得意地道:“那是,我口语从小练的,堪比那些个老外呢!”
纪年扬起唇角,笑得很浅,“确实说得好,这么看来,还真有点海归的样子。”
云庭没有立即回话,恍然间目光变得深沉,语气也压低了少许,“儿时母亲常说,如果想活得更久一些,就得把国语给戒了,所以我强迫自己尽量少说话,实在要跟人交流,也都是用英语,这一说就说了整整三年。”话至此处,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对上纪年的双眸,“母亲去世的时候,我抓着她的手不停地喊‘Mum’,可是她终究没有再睁开眼。”
“你母亲是怎么死的?”纪年并没打算揭人伤疤,只不过话都说到了这里,让他难免会好奇想知道更多。
云庭倒并不在意,坦白地回答:“被一群黑社会的人活活打死的。”他说这话时特别平静,就好像故事里的那个女人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我那时十岁不到,拼了命地把她救出来,可她最后还是死在了我面前。”
纪年杵在那儿,双唇张张合合,却始终说不出一个字。
或许那真的是一段太过悲伤的经历,即便是云庭这样的人,每每想起也会觉得难受得想哭,他没再往下说,仿佛刻意地想要回避那段过去。
云庭就那么安静地凝视着纪年,过了很久才慢慢地扯开一个微笑,轻声说:“肚子饿了。”
纪年弯起眉眼,没再继续纠结那个沉重的话题,“那我们走快点,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
“我要吃香港菜!”云庭把手举高,就像小孩子举手发言似的,纪年笑起来,眸中含了一丝温柔,“那就去吃香港菜,原来你喜欢吃这个。”
“很久没吃过了,突然有点想念,我以前在香港住过,可那会儿家里穷,没钱吃好的。”云庭耸耸肩,其实现在偶尔想起在香港的三年,依然会觉得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