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的年龄感很受打击。符明很是无语,这都说的什么理由啊,乱七八糟的,只得向李燕陪笑道,“小孩子乱说话,莫要当真啊——”
只见席上气氛正有些僵硬的时候,只听外面喧闹声很大,还能听到赵素于事无补地劝解声。林脩想到赵谨平日多不在酒楼里打点,赵素一个人定应付不过来,想自己怎么也算春秋坊的半个老板,只得附在李溙耳边说了几句,就径自出去了。
出去后却见是一群人在围着殴打一个书生,外围还站着一圈人,其中就有跟在张朔身边的小胖子。林脩也不知道这人为什么辨识度那么高,可能是他脸上的表情总是与跟着的那群人格格不入的原因吧。他跟着的那群人总是气焰嚣张唯恐天下不乱一般,不知天高地厚,带着一股子狠意,他却像是误入狼堆里的羊,战战兢兢,畏畏缩缩,想要阻止却又无能为力。
一看见他就知道又是张朔在闹事了,再细看时,却发现不仅有张朔,还有才封侯的左悺兄长左称之子左晋与徐璜兄长之子徐宣,正是一群宦官子弟在殴打一书生呢。旁边还有几名书生被胁制着,很是焦急。众人瞧见林脩,有些知道林脩与春秋坊的渊源,纷纷与他让道,林脩只和张朔见的面数多些,于是对着他道,“李溙李大人正在里面包间吃饭呢,各位如此好兴致,需不需要我把李大人也叫出来观摩一番?”
张朔自是对李溙有一种莫名的恐惧与忌惮,听得顿时住了手,还劝解着另两个不吃这一套的人。那两人打得也有些乏了,见张朔劝解,也就罢手了,遂引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酒楼。
林脩见状,与赵素迅速将那书生扶起来,一见那人,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那书生却是一下就将林脩认了出来,“林公子,在下贾彪,也是太学学生呢,与你在学里一起听过仇先生的课!”那书生被打得鼻青脸肿,却还带着满脸兴奋。林脩本来在学堂里就没有很走心,再加上这人被打得鼻青脸肿一时没认出来,但听到名字,倒想起是谁了。
这书生长得有些瘦弱,可父母却单取了一个“彪”字,一点也不彪悍,如今这满脸青肿,甚至还有些滑稽的模样。不过,若论其在太学中的影响力的话,还真当得起一个“彪”字。贾彪出身平民,性子直率,观点激烈,为人憨厚,还颇有些侠义,在平民派系中很是一面旗帜,都愿惟其马首是瞻。而荀爽则是出身世家的太学生代表,其父是当世大儒,其源系儒家名门,而荀家多人在朝野为官,且风评甚好,因而荀爽也可算是世家太学生的第一人。不过世家子弟多出身不凡,颇有些傲气,自然也不会像一般的平民出身的学生那般坦率。
林脩平日在太学里不是很走心,本出身平民,因与李溙交好,与一般学生往来不多,因而也不算平民那一系,而世家那一系,对真正的名门世家都不见得服气,又怎会轻易接受外人。太学中像林脩这般的游离子,也颇还有些,独来独往,甚少参与这些集群性的活动。
不过林脩在其中,生得比较好,又深得仇先生的赏识,且与李溙交好,再加上前段时间洛阳四公子的名头,太学生中多对林脩很有一番感触,或嫉或羡或新生仰慕,五味杂瓶,诸味有之。而贾彪生性率朗,自不会计较那一般人计较的琐碎,在学上听得仇先生问及林脩问题时,对林脩见识很是敬佩,心中倒是对林脩很是好奇与仰慕。今日恰巧被林脩所救,所以才这般兴奋。被胁制着的几名学生见那群宦官子弟都已离开,顿时也围过来关心贾彪。
赵素见这书生是在自家店中被打成这样,心中很是过意不去,让小厮又新上得一些好酒好菜过来请那些书生。林脩想到贾彪不与人交恶的性子,不知他为何竟然与那群宦官子弟殴打起来,不禁问了出来。
贾彪听得,倒似已完全不放在心上,爽朗道,“刚刚我与这些同好正在此处小聚,喝得一些小酒不由得胆子就大了些。前些日子圣上才封了宦官五县侯,八乡侯,不由得大家就评议起来,说着说着不由激愤,觉得那些宦官封侯也太过容易了些。无才无德无识,只因除梁冀就被大肆封侯,很是不满。不想恰被那些宦官子弟听得,就殴打在一处了。”
林脩心想,这评议也是一群人的事,怎么就殴打了你一人呢?那些书生仿佛看出了林脩的疑惑,其中一年纪小些的说道,“贾兄是为了不让我们也被伤及才挺身而出一力承担的”。说完脸上不禁有些赧然,林脩听着不由得对贾彪又有些刮目相看了。但还是忍不住劝道,“如今世事多变,宦官字第行事乖张,各位兄台以后还是谨慎才好,免得徒惹无妄之灾”。
贾彪听得,有些不服道,“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关心,该说的还是要说的啊!大家都不说了,天下兴亡,谁来承担呢?!”
林脩听得,不禁莞尔,“自然并非不说,只不过关心国家事,也并非只此在公众场合争论评议一途。关心天下民生,尽己身之力,不比空谈更有实用?或者就算评议,也得择时择地,少受那无妄之灾总是好的。”
众人听得,也觉得有些道理,但心中又未真正服气,总觉得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就算坚持对的可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