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愤怒冲昏头脑,在王东等人的挑唆下揭竿造反……他再能征善战又怎敌得过一国兵力?最后在皇宫里伏诛。”
赵佑安不解地问道:“皇帝为什么要揭破自己的丑事呢?”
玄昀冷笑道:“他激怒齐远就是要逼他造反,这样才有借口除掉齐远打击玄家。谋反是诛九族的罪名,玄家必然会受牵连,皇帝以此为理由讨伐玄家也是可以的。外公不得以亲自领兵讨伐齐远,才保住了玄家的清名,没让皇帝抓到把柄。
齐远死后,他的亲信全被杀,王东隐姓埋名躲起来。前段时间我找到了王东,皇帝怕当年的事情泄露出去就派人杀了王东。”
赵佑安惊得下巴都要掉了:“啊?背后的人是皇帝?”
玄昀笑得毛骨悚然,道:“没想到吧?至于为什么嫁祸给你,估计是杀人的人与你有过节,倒并不是皇帝授意。其实齐远的事情我和外公早就猜到了,找王东无非是想证实一下,而今王东被杀作实了我们的猜测……我一直抱着幻想希望背后的人不是皇帝,没想到……”
他手上用劲将花枝折成几段。
“他无为君之器,一味嫉贤妒能,甚至为了铲除异己可以牺牲自己的爱人和孩子……他根本没有心!什么宠爱,什么隆恩,不过是在不影响他利益的时候装装样子,一旦触及到他的忌讳,亲情算什么?他照样可以眉头不皱地就牺牲!我恨他!我恨他!”他紧紧攥着拳头,花枝刺入皮肤,鲜血染在粉红的花瓣上,落在泥土里有种触目惊心的凄艳。
赵佑安扑上去,慌乱地掰开他的手掌,拂掉碎裂的树枝,心疼地替他包扎起来,喃喃道:“小云……小云……你别这样……”
玄昀眸中寒光微动,平静地道:“我想好了,我要扶助敬王,当他锋头盖过皇帝的时候,皇帝一定会对他下手,到时候我们就造反,把他从皇位上拉下来!从今往后,我没有父亲,只有敌人!”
赵佑安被他话里的冷漠寡绝惊到了,瞪着玄昀道:“造反?”
玄昀伸出手轻轻抚摸他的脸颊,淡笑道:“跟着我,你怕不怕?”
玄昀手上的温度从脸上的皮肤穿透到赵佑安的全身,他忽然觉得热血沸腾,一股豪情在胸口翻滚。
他握住玄昀的手,坚决地道:“我不怕!你做什么,我就陪着你做什么,我们永远也不分开!”
玄昀粲然一笑,笑容在阳光的映射下,如冬雪初融,春花方绽。他伸手将赵佑安紧紧抱在怀里,轻声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太绝
情了?”
赵佑安摇头道:“这不是你的错,是他们逼你的。我知道你只是想有个家,有一份平安的生活,如果可以,你是不愿伤害任何人的。是他们逼你走到这一步。”
玄昀眉头微扬,笑道:“你怎么知道?”
赵佑安一脸严肃道:“我就是知道!”他拉起玄昀的手放在胸口,“这里知道。”
蓬勃的心跳从手掌心里传来,让玄昀的心跟着激烈地跳动,那种温度融化了所有寒凉和怨恨。
玄昀收起笑容,近乎虔诚地捧着赵佑安的脸,一点一点靠近,将嘴唇贴在他的嘴唇上,耳语般轻呓道:“我们永远永远不分开……”
满树桃花在风中摇摆,飘飘洒洒,一如一场踏碎的盛世烟花。绯红花雨悠然纷飞,落在他们身上、发上、衣上……
(五十七)关于夫人
自从打了赵佑安以后,玄昀就再也没有进过思琴夫人的院儿。后来他公开和赵佑安的关系以后,更是不沾女人。所以对于玄昀今天的突然到来,思琴是很受宠若惊。
她小心翼翼地问道:“爷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玄昀对她粲然一笑,道:“好久没来看姐姐了,今天忽地想过来。姐姐是不欢迎我来吗?”
玄昀十五岁的时候思琴就跟着伺候,可以说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以前私下里玄昀都称她为姐。当然这称呼也是好久都没用过,思琴此时听见,当下鼻头酸涩,眼眶发红。
玄昀忙牵了她的手安慰道:“我知道最近冷落了你,所以特地过来,快别难过了,有什么委屈有的是时间罚我。”他的手摩挲着她的手,嘴角微挑,眉目含情,仍然是那副迷死人的温柔模样。
思琴心中暗叹,是个女人对他这种深情款款的样子就没有抵抗力的。随即收起涌上心头的怨怼,换上笑容,和他手挽手进了内室。
自然是百般温存调笑了一番。
然后摆上了酒和小菜,两人吃吃笑笑,气氛和谐。
玄昀忽然道:“好久没听姐姐弹曲了。”
思琴替斟好酒,微笑道:“我为爷弹一曲罢。”
玄昀抚掌笑道:“好……弹《十面埋伏》。”
思琴接过丫鬟递上的琵琶,调好弦,手指轻捻,顿时乐声响起,却是纵横沙场、铁马冰河。
一曲终了,余声袅袅。
玄昀拍手赞一声好,顺手将思琴抱上膝头,赞道:“好一曲金戈铁马十面埋伏。”
思琴绕着他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