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感到什么情怀,而是回想起了瞎子说过的话。
“九龙拱顶”,他是这样形容我在幻海鬼图中描摹的那些轨迹,这是一种理想状态下的风水局,换言之这样的格局在自然界很难存在。
要说“顶”的话,应该就是这雪山的某个位置,所谓九龙当然就是九条龙脉,我在看风水这一方面只能算有非常浅薄的知识,但是哪怕以我这一点了解,这里的山势也很难形成“九龙拱顶”的局面。
足够大的地形内,才会有充足的大龙脉,“龙”稍微小一点就会变成“蛟”,更不要说还有地形的割裂和破碎,这片山谷里我即使看瞎了眼睛也只能看出两到三条隐约的龙形,哪怕再加上那条奔流的河水,距离“九”这个数字也还差的很远。
到时候再看吧,想这么多也没用,这时候我也开始感觉到冷,站起身搓了搓手脚,回到了帐篷睡下。
除了胖子间续的鼾声外,帐篷里静悄悄的,小哥和胖子贴心的给我留出了一个比较好钻进睡袋的空位,不过,对于一个全副武装的我而言,还是稍微有些麻烦。
我努力把自己往睡袋里塞,同时尽量不发出声音,这时候身边的小哥动了动,往里面挪了挪,给我腾出了一点空位。
我这才顺顺利利的躺下,看看小哥,他背对我侧躺着,没有半分看我的意思。
这个人明明醒了而且知道我的状况,才会稍微为我挪开位置,但是却选择装睡,其实我也明白,是我的话,大概也会这样做。
“好好休息,明天要下地了。”
这句话是他白天对我说的,也应该是这一程开始之前,我们最后的私人对话。
该说的都在这一句话里,更多的,也只会让人心乱。
我很快入睡,在和闷油瓶、胖子差不多的时间醒过来,东西已经检查过,只要再最后确认一遍就好,小花依然在自顾自的做着拉伸。
我曾经问过他为什么下斗的日子也要这样锻炼,这算不算是自恋的一种表现,他愤怒的跟我解释说,必须要时刻保持自己的身体在最巅峰的状态,毕竟很多时候他要去开路。
于是我说小哥这方面的负担不比你轻,为什么他就没有天天这样。
小花愣了几秒然后说,你懂个屁。
我昨天让小花看过没问题后,吃了阮淇给我的药,确实稍微舒服一点,说到阮淇,我立刻想起另外一个人来。
四处看了看,没看到阿康的影子,我问黑眼镜:“你那个小伙计呢?”
“还在睡觉呢。”黑眼镜笑了笑,“他昨天晚上太紧张了一宿没睡着,结果到了早晨反倒熬不住了。”
我回忆了一下那小子的样子,开始觉得把他带进雪山是一个错误。
“他很可能会死在这儿。”我说道,“我突然觉得,我是不是有点武断了。”
“人各有命,该说的我也跟他说过了,他自己同意跟过来,也不是不知道可能的结果。”黑眼镜说道,“如果他真的接受不了,差点掉下冰梁以后也就该跟我说了,可是他没有要走的意思,所以不用想太多。”
“那小子简直把瞎子当成再生父母。”小花撇了撇嘴,“瞎子救了他以后就变成那样了,也不想想自己是为什么落到这个生死都不安稳的情况来,感觉有点傻乎乎的。”
“你可别这么说。”黑眼镜笑道,“这正是我喜欢这种热血小男孩的原因。”
“我觉得大概是因为你是个变态。”小花一脸冷漠。
眼看着这种对话即将演变成打情骂俏,我识趣的退出了对话圈,小哥和胖子正在帐篷外面围炉搭灶,我走上去,胖子斜看了我一眼说道:“小天真,亏你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你有了阿花就忘了咱们铁三角了呢。”
“胡扯。”我说道,“你这是分裂咱们的革命感情啊。”
胖子咧嘴一笑,递给我一块干粮:“主要是你天天去跟阿花耍嘴,他又不买我的账,胖爷我实在是憋的无聊啊。”
我看他这么说,倒还有点可怜,搭着这个话茬顺口跟他聊起来,时间过得很快,扯着皮天已经又黑了。
我们收起帐篷,整理好所有装备,紫晶盒子放在我这里。因为我不必第一个去冒险,现在也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所以才会做这样的安排。
我们一排人坐在河边,像是在幼儿园老师带领下看星星的小孩一样,看着月亮慢慢升起。
“你看那条河。”胖子忽然说道。
我本来全神贯注的在看着月亮,在想月亮和雪山之间会产生什么奇妙的反应,胖子说出这话时,我才低头看向面前的河。
不知道什么时候,河水奔流,仿佛大chao涌动。
这条河本来就不是那种安静的小溪流,但是现在水波格外的大,甚至飞激起点点浪花。
月亮与chao汐之间存在一种微妙的关系,但我从没想到这样一条河也会被月色影响。
这个时候,雪山也慢慢出现了变化。
犬牙差互的山峰,在月光下被照出一道道影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