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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粱丘挑了挑眉。
谢览瓮声瓮气道:“你不信?”
景粱丘凑过去亲他眼皮:“我信,他现在怎么样?”
谢览放松了脖颈,让他更方便地亲吻自己,轻声道:“挺好的,没见老,Jing神也还行。”
景粱丘温柔道:“他说什么了?”
谢览:“没说什么,就对我笑了笑,还举了举茶杯。”
景粱丘笑道:“他还在喝茶?”
谢览微笑道:“是啊,还在喝。”
过了会儿,又低沉道:“估计没人替他泡了。”
景粱丘:“……待会儿我们替他上杯茶。”
谢览:“嗯。”
景粱丘拿手指抚摸了下他的眼皮,也把脑袋放在枕头上,蹭着他的脸。
谢览笑道:“他要是见到你,肯定很喜欢。”
景粱丘:“不会揍我?”
谢览:“不会的,他肯定很喜欢你。”
过了一会儿,谢览又道,“你说他会为我骄傲吗?”
景粱丘紧了紧握着他的手,“会的。”
谢览:“梁丘,陪我睡会儿吧。”
景粱丘从他背上翻下来,把他搂在怀里,下巴蹭着他的头顶,柔声道:“睡吧。”
屋外,峰峦如聚,林涛如怒,残阳一点点淡去,晚钟从远处隐隐约约地传来。
谢览往景粱丘怀里更近地靠了靠,呓语般道:“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
景粱丘嘴角绽开一抹笑意,“比那玩意儿更远。”
谢览安心地睡了过去。
☆、第70章
和好之后,金楚南带着那条蠢狗又搬回了两人共同的家。方小南乐得几乎把尾巴摇散了,和金楚南住出租屋时,虽然小金也是好吃好喝地供着它,但由于剧院薪资微薄,到底是不如家里的。现如今终于回了来,方小南又有了生生不息的丝袜和狗粮,心情不是不愉悦的。
至于方金二人,小别之时,两人各自都有一番辛酸惆怅,因此重聚之后,彼此相处时都透着一股小心谨慎,生怕哪步行差踏错,又将坠入往日的无底深渊。至于方居然,更是时时刻刻都绷着根心弦,简直如履薄冰,每一言每一行,都得经过审慎的思虑。金楚南要是拿起抹布做家务,方居然必然会第一时间冲上前去和他一同劳动,若是金楚南做了一件家务而方居然没能赶上,那他就必定要另寻一件来平衡一下。金楚南给他做了早餐,他要客客气气地说麻烦了,金楚南给他洗件衣服,他就感恩戴德再三道谢。方居然处处小心翼翼,金楚南自然也不好意思干受着,又怕他多想,所以也不好开口让他别这么样,只能跟他一起客气一起谨慎。一时间,两人连在狭窄的过道里相遇,都得再三谦让后方才通行。
这样的相处模式,外人看了说不定还会夸一句贤伉俪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令人欣羡。可事实上,这样的小心和客套,更像是一种无可奈何的疏离和欲盖弥彰的掩饰,像是一片薄薄的盾或是一件易碎的铠甲,看似是用来御敌的,殊不知其实是为了压制自己心中的恶鬼。
本来若是长久地这么客套下去,虽然有些欲遮还露的嫌隙,但总不至于生出什么事情来。可人心中思虑过多,难免会有一句两句的漏出来,戳破这镜花水月般的温馨和乐。
一天夜里,两人都得闲,一起看了部电影,又喝了两瓶酒,都有点儿微醺,渐渐地意乱情迷,滚到了一起,可激战正酣时,方居然突然又于情热中恢复了两分清明,黑漆漆的眼珠一错不错地盯着金楚南,把他看得发毛,动作也缓了下来,过了会儿,方居然突然幽幽道:“你和他做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金楚南乍闻此言,立时就软了。
方居然也自觉失言,忙夹了他一下,自己起起伏伏地上下摇摆着腰胯,可金楚南兴致已失,任他再如何施为也无法重振,方居然心里闷闷的,金楚南也不好受,原本火热的身体已经凉了,两人拥抱在一起,竟也冷得瑟瑟发抖,无法,只得慢慢分开,自去清理,而后同床异梦地睡了过去,一夜无话。
第二天,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提昨晚的事,依旧是死板到近乎于机械的相敬如宾。谢览闲来无事,到他们家玩耍了一回,惊得目瞪口呆,赶紧呼叫秦松叶来观此异象,秦松叶闻讯而来,先是对方金二人进行了一番惨无人道的围观,而后亦是啧啧称奇。
谢览上前一步,握住方居然正擦桌子的手腕,一手摸着下巴,一手似模似样地给他搭起脉来。
秦松叶也凑上去道:“依先生高见,此为何症?”
谢览煞有介事道:“嗯,时快时慢,时有时无,依老夫愚见,此乃喜脉!”
方居然:“……”
时有时无是什么鬼?!
谢览说毕,又向方居然鞠了一躬,“恭喜夫人!贺喜夫人!”
秦松叶也跟着凑热闹,似模似样地鞠了一躬,金楚南看得有趣,也不说话,边洗碗边乐。方居然忍无可忍,把这两个八婆乱棍打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