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话来置否。
最终,在所有人里面,率先反应过来的是何数,他神情冷静将手从何暮光那儿抽回来,用脚踩了一下对方的脚,寻常着语气开口,“别睡了,老王叫你。”
何暮光这下是真醒了,不过脑子还处于休眠期,笑眯眯地撑起下巴眼睛一转不转地盯着何数看。
何数也不知道何暮光这又是看了什么狗血言情剧开始飙演技,沉默着没有开口。
刚巧这个时候下课铃声也响了,老王走过来,卷起书就敲上何暮光的脑袋。“跟我去办公室!”
何数看着对方一脸疑惑惊诧地跟在老王后面走,而后又看向自己的左手指尖,感觉那里面似乎埋着一根刺,又或者藏了一把火,让他觉得怪异且刺激,坐立难安。
他又想起何暮光最后的那几个字,声音太小了,也就只有他自己能通过口型和微薄的声息拼凑出来。何暮光说,“好不好啊……亲爱的……”
亲爱的。
何数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就烫的自己心慌。
“何数!”何数终于听到别人的呼唤,抬起头来,正好对上胖子那张象征着全面小康巨大成就的脸,“叫你几声了,你才反应过来?”
何数保持着沉着自持的状态将书又从抽屉里拿出来,放在桌子上一边看一边应声,“嗯。怎么了?”
“诶,你说何暮光这是不是谈恋爱了瞒着咱们?”何数睫毛颤了一下,“为什么这么说?”胖子有人应和就来劲儿,眼中闪着少女般的光泽,“你就看刚才何暮光醒来时那撩妹技巧,当然,何数,我不是说你是女的。但就那亲手蹭脑袋的,要刚才是个女孩子,岂不是得被他吃的死死的。你们关系最好,他谈女朋友了肯定会跟你说。”
被胖子这么一说,何数感觉自己的指尖又烫了起来,他捏住书页,语气淡淡。“我不知道。”
胖子还想继续追问,可是上课铃已经响了,只好转过头去。
何数手中的那本《基督山伯爵》没有翻页,停在了这段话上――[如果你渴望得到某样东西,你得让它自由,如果它回到你身边,它就是属于你的,如果它不会回来,你就从未拥有过它。]
而此时,办公室里。
何暮光在老王深刻而沉重的思想教育中整理着思绪。如果他的脑子真的没错的话,在他被何数叫醒之前,分明是躺在自家的蓝色大床上。
一天繁忙的工作好不容易结束,疲惫的感觉充斥全身,还没跟何数说几句话就已经睡着。而且……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蓝白校服,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
其实这些都不是重点,重要的是,在他的记忆里,自己已经三十一枝花把何数勾到床上两年多了,哪里是现在这样稚嫩青涩的面孔和身体。
艹!
所以说,这是他三十岁做的一个少年时的梦,还是他在物理课上做了一个有关将来的梦?
老王说了何暮光半天,嗓子有些干,拿起保温杯一边喝水一边瞟了一眼他,立刻看到对方神情恍惚如遭雷劈的状态,和以前嬉皮笑脸的样子完全不同。看起来,应该是认真检讨过的样子,至少眼神中的后悔和歉意连他都觉得有如实质一清二楚。
“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吗?”
何暮光点头,又丧又颓,陷入了自我否定和自我怀疑的悲惨局面,完完全全可以去表演类似于怨气凝成的鬼怪之类的角色而被直接保送到表演学院。
老王寻思着是不是自己说的太过了,这孩子怎么忽然间有种……嗯,哀莫大于心死的状态,人不人鬼不鬼。他语气缓了缓。
“老师本来也没想说你,你看你上课睡觉也就罢了,醒来之后那干的是什么事?”
什么事儿?
何暮光也在心里思考。不过就是亲了一下自家亲爱的,怎么……不对,不管是梦还是现实,现在何数和他都只是单纯到不能再单纯,盖一床被子也只是纯聊天的友情关系。
“既然你认识到了错误,那给老师说说,错哪儿了?”
“上课不应该睡觉。”
“然后?”
何暮光又补了一句,“不应该调戏同学。”
“你知道啊,”老王放下保温杯,“算了,本来想让你写检查来着,看你反思那么认真,算了算了,回去上课去。”
“哦。”何暮光点头,往外走了两步又转身回来,“老师。”
老王感觉自己要被他这一惊一乍的闹得心脏病发作。“又怎么了?”
何暮光语气真诚,“相信我,虽然你现在头发不太茂密,但是再过十来年还是这量。不要担心,那些生发剂都是骗人的,没用。”
老王:“……”
何暮光是偷偷从后门溜进班的,这时候语文课已经上了一半,他一进去就趴在桌子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胖子平时最喜欢凑热闹,看到他回来立刻凑过来,“暮光暮光,怎么样?”
何暮光偷偷瞟了一眼何数,看见对方正襟危坐,一本正经目不斜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