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足矣?”
贺正之注视着苏长策半晌,竟是不禁笑出声来。他的笑并不是狂妄张扬的,而总是那样温和轻柔的,宛若春风拂面一般。
“皇上是因为林大人一事,才要与臣如此表明心意么?”他似乎看透了苏长策心里所想,抿唇一笑,“皇上多虑,臣既然道并未生气,那自然便是如此。”
还未等苏长策回话,他便是续道,“皇上为的是江山社稷,臣为的是百姓。若要百姓安居乐业,那江山无动乱,社稷安稳,无外忧,无内患,税不严苛,贪赃枉法之徒寥寥,那百姓自然就安居乐业。因此,臣与皇上的目的,是一样的。”
“贺卿所言……”苏长策正思索着,就见贺正之眉目微弯,又是听他续道,“臣是道,林向峰此人为一己私利,就可作出这等之事,皇上要借机除去,那是情理之中。臣若因此而恼怒,岂不是显得臣与林向峰半斤八两么。”
所以说,他苏长策径自烦恼,竟是庸人自扰么?
“呵,皇上如今还要问臣那日的话是否作数么?”贺正之柔柔一笑,微微歪了脑袋,侧过脸来看着苏长策。
他这举止显得有些孩子气,看起来也如孩童一般天真可爱,让苏长策微微一怔。
“也罢。”苏长策不禁无奈一笑。
“皇上,这时候也不早了,请回宫去罢。兴许张公公正担心呢。”贺正之看了看天色,说道,“且臣在刑部尚有要事要做,可不能耽误了。”
贺正之向来分内之事尽力今日之事今日做,并不喜欢拖到明天。
苏长策如今心结已开,见他如此说,便是微微颔了颔首,应答道,“好。今日与贺卿一谈,朕心宽慰,倒也一番畅快淋漓。”
贺正之听后轻声一笑。
恭送苏长策之后,贺正之站在原地望着苏长策的背影,轻声道,“我并非圣贤之辈,又何尝不是为了一己私利而处心积虑?可笑,可笑。”
说罢,竟是自嘲的笑着摇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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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狄王子
事逢四月下旬,科举之后,在满塘青绿中芰荷含苞待放之时,北狄派了使者前来与天朝和亲。
这在历年来已然是常事,这次来和亲的,是北狄的三王子。
二十余年前,北狄败于天朝,俯首称臣,允诺年年进贡,天朝因此与北狄和亲,表示愿意年年交好之意。
这北狄三王子一行人,在天朝要待上些许时日,苏长策便让礼部安排住处,稍作休息,晚上设宴款待北狄使者。
贺正之在这日被苏长策传入宫中,虽这以往常有,但他能感觉到今日之事并不会简单。
到了御书房,苏长策见了他之后,便是放下手中的折子,揉了揉眉心,“你来了。”“是。不知皇上召见臣是有何要事?”贺正之顿了顿,又是问,“莫不是与北狄有关?”
“你倒是敏锐得很。”苏长策笑答,这话说明了贺正之的确是猜对了。
“如今北狄内部混乱,老单于患有痼疾已然奄奄一息,这北狄三王子此时前来和亲,看来是想得到朕的支持。”他又是续道。
北狄如今有五名王子,个个心怀异心,都想夺去单于一位,此时若是能得到天朝的支持,扶持上位的话,那无疑是最快捷,也是最方便的手段了。
也亏得这个北狄三王子自幼便受得老单于的宠爱,兴许老单于知晓自己膝下五个王子暗地里的勾心斗角,也有想让这三王子继位的意思,才让这三王子来天朝和亲。
“皇上的意思是……”贺正之听苏长策提及此事,知晓这北狄三王子来此和亲并不简单,这和亲自然是复杂了起来。
“此事,若吩咐别人,朕倒是有些不放心了。思前想后,倒是觉得只有贺卿可胜任。”苏长策望着贺正之,微微一笑。
贺正之见此,亦是轻笑,“能得皇上如此重任,臣定当竭尽全力。”说罢,就是朝苏长策作了一揖,续道,“皇上是否想要臣去接近北狄三王子,看此人能耐如何?”
“贺卿果然一猜就中,朕正是此意。”苏长策说道,“既然想要朕扶持,那此人若是没点能耐,朕岂能轻易的将赌注压在他身上?若满盘皆输,对朕可半点好处都没有。”
“那是自然。”贺正之一笑,应道。
虽说这几年北狄韬光养晦,可若要与天朝抗,还远远不是对手。但能不引起边疆战乱,最好便是不引起。
就算是有把握的对战,难免也会有损失,任谁都深知这个道理。
虽然对于北狄的底细,苏长策多少知道些,但为了保险起见,最好便是探探这北狄三王子的虚实。更何况,这北狄三王子虽自幼便受到老单于的宠爱,却听闻是个纨绔子弟。
因此,苏长策更不能随随便便押下赌注。
礼部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