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半点不同之处。
就连那风那水那蜿蜒小道都没有半点变化,依旧是那风,依旧是那水,依旧是那千万年不变的小道和那只从他有意识开始就一直在那儿的阎王殿……
阎西顾脚下轻动,转眼瞬间他就已经进入殿中,站在偌大的殿中,阎西顾有几分感慨,还真的是一成不变。
径直绕过大殿,阎西顾熟门熟路的带着怀中睡得晕乎乎的男人进了后殿的寝室。
把人放在床上后他退回桌子前,阎西顾抬手斟茶间放下帐幔与合上门扉。
屋内,早已经堆满文档,不用细看阎西顾也知晓那是些什么东西,随手就近拾了本放开。
密密麻麻的楷体小子,详细的写明了三五百年下五百年的琐碎事。
而且这些书上,无一例外的,全部都有一道小宋批注的备注,无外乎是些需要注意的,和不能看漏掉的,与一些无可厚非不用在意的小事。
看来判官在他不在期间,倒是当了个称职的判官。
怎么当初他在的时候,判官那小子却从来没对他这么好过?
阎西顾反手就把手中的文书扔出去,砸在窗上。
这种东西,阎西顾在位的时候,从来没认真对待过。只有判官才会一天到晚紧盯着不放,若不是因为天地自有常理、轮回自由天数,三界早就乱套了。
不知道是不是阎西顾那一下子砸书的劲儿太大,床上的男人翻了个身,嘴上还嘟囔着什么。
阎西顾抬眼看了床幔一眼,说:“醒了就起来吧。”
床上的人没动静,但阎西顾清楚的察觉到对方紧绷着身体。因为太过紧张,就连呼吸都停下来了。
阎西顾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再不起来,我就过去了。”
床上的人气息又是一阵凌乱,好半晌之后,那人才坐起身。
床上的人并没有立刻出来,而是坐在床上把头发和上衣都理好了之后,才慢慢地掀开床幔,走了出来。
虽然那张脸还是小道士那张脸,可已经不是那个人,不,应该说是已经不再完全是以前那个人。
气质与神态,都已经完全与往日不同。
他理好衣服,上前一步站到了与阎西顾距离两三米的地方,他双手抱拳去微微冲着阎西顾抱了抱拳,微微鞠躬,“阎王爷。”
阎西顾点了点头,对对方的温文尔雅完全不惊讶,相反,他眼中满是怀恋。这一幕,多少年没见到了?
但一转头间,阎西顾又收回了那些怀恋的情绪,时间对于阎西顾来说,毫无意义。
怀恋,也毫无意义。
站在阎西顾面前的男人也不言语,只是微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去看看那两人是不是真的走了?”阎西顾说道。
“是。”男人扼首,出了门。
阎西顾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手中茶杯,这都多少年了,怎么这还是没半点儿张进啊?难喝就不说了,还一直不换个味儿。
晃神间,阎西顾仿佛看到了万年前的场景,也是这屋子,也是这位置。
地府之中彼岸花常年不谢,地府的季节也就模糊了,但一旦到了夏天,常年带在地府的阎西顾还是立刻就能察觉到。
因此每次一到夏天,阎西顾就会在地府举办宴会,大摆筵席,大肆庆祝。
在外人的眼中,却成了阎王爷任性而为,时不时便会大肆浪费地府资源。
恍惚间,门外头有人在喊,声音太轻,依稀听不清楚再喊些什么,但似乎在唤阎西顾。
睡得迷迷糊糊的阎西顾眼都不睁,应了句,“进来。”
门外那男人声音道:“阎王大人。”
门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隐隐暗暗间,阎西顾的被子被人掀开,然后有个冰冰凉凉又滑滑溜溜的东西进了被子,阎西顾往那东西上蹭了蹭,下一刻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阎西顾仿佛被蛰了一般跳起来,他匆匆忙忙扯过被子,“你干什么啊!!”
但是那东西也随着被子靠了过来,阎西顾触电般缩了缩脖子瞌睡虫全不见了,他一下子跳下床,恨不得光着脚就朝外跑,还没出门,就见一男人在他院里探头探脑,看到他阎西顾顿时没好气,吼道:“死家伙,你给我站那儿别跑,看我不弄死你!”
在门外的男人见状,立刻缩着脖子跑了。
阎西顾无奈,只得裹着被子回头看屋子里的男人。
“阎王大人!”穿着厚厚一层棉袄的男人把手中的被子扔在地上,他退后一步,向着阎西顾抱拳。
阎西顾快速超前,他光着脚跑到屋内,一脸怒气,“好你个小黑,你是不是做鬼做得不耐烦了?”
被称之为小黑的男人不说话,只是温文尔雅的笑笑,不言不语。
“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万年玄冰啊!这是会死鬼的,你活得不耐烦了你自己死去,别弄得我睡不着觉。”阎西顾一肚子火,偏偏面前的男人却半点脾气都没有,任由阎西顾大骂。
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