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的位置不对,在皇上眼皮子底下,都没人敢主动找他说话。
陆铮将视线转到大殿中央,在这寒冬腊月,舞姬们也只穿着薄薄的纱衣,虽不至于袒胸露ru,但依然隐隐能瞥见一点胸前风光,令不少官员色心大起。
“这些舞姬不是大央人士吧?”
左邵卿打量着那群舞姬的长相,之前没注意看还真看不出来,“确实不是,与之前在鹤城见到的火罗国舞姬很相似。”
其实火罗国人与大央人的长相相差不大,尤其是穿上一样的衣服后,不仔细分辨还是看不出来的。
左邵卿想起曾经有一段时间传出皇上宠信一名海外舞姬的事情,也不知道那位在不在其中,他偷偷朝皇位上的人看去,见他目光直视着大殿的某一角落,顿时咯噔了一下。
战袁锋似乎注意到这道视线,若无其事地朝左邵卿笑笑,反倒是左邵卿先尴尬了。
“这人脸皮真厚!”左邵卿小声嘀咕道。
陆铮挑了挑眉,掰过左邵卿的脑袋,“别人的事就不要掺合了,以那人的心智,是不会干没把握的事情的。”
“谁担心他了?”左邵卿当然不可能为战袁锋着想,何况这件事怎么看吃亏的都是曹宗冠。
陆铮握着他的手,淡淡地说:“也对,你只关心你的曹兄罢了。”
左邵卿嘴角微微一笑,然后用力朝陆铮的脚面上踩下去,奈何对方是铜皮铁骨,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周围的人听不清这对夫夫在说什么,只当他们在打情骂俏,完全不顾别人的感受,真是让人忍无可忍啊。
“陆公爷,本王敬你是一代英豪,也敬你敢作敢为,只是……本王并不赞同你娶什么男妻,此例一开,人人效仿,不仅乱了Yin阳大道,也乱了子孙繁衍。”
左邵卿记得陆铮刚才介绍过此人,是皇上的亲叔父,封地在西南的某个旮旯角落里,据说条件极其艰苦,过的日子还不如京都的一般官员,而且几年都难得回来一次。
“王爷多虑了,皇上已下旨,除非圣旨赐婚,否则民间不可私自娶男妻,您认为无论是谁都能得到这道圣旨吗?”
那人哈哈一笑,并不深入,反而一屁股在他们身边坐了下来,大有长谈的趋势,“想想,本王上次见陆公爷时,你还只是个几岁大的孩童,没想到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还为大央立下汗马功劳,只可惜你父亲没能享受几天太平。”
左邵卿听他这话说的感人肺腑,猜想这位和老公爷的交情一定不浅,可惜对方似乎不太喜欢自己啊。
那时不时看过来锐利的目光让左邵卿如芒刺在背,他干脆提着酒壶找商首辅聊天去了。
“这孩子真不懂礼貌,哼!”老王爷气得胡子翘了翘,原本还想找个机会和左邵卿说上话,看看品行如何,没想到对方竟然就这样避开了。
陆铮不置可否,他与这位老王爷实在称不上熟悉,只不过看在对方是长辈的份上不予计较罢了。
那边左邵卿正和商首辅打的火热,并不介意自己是否会得罪这位老王爷,他与陆铮的这段关系,有资格置喙的只有老夫人一人,他需要在意的也只有老夫人的看法而已。
“左大人在鹤城的所作所为令人钦佩,真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就能写出海商管理十三条与港口进出条例,若不是知道镇国公府的幕僚没有帮忙,老夫都要以为是陆公爷找人代的笔了。”
商显扬话说的直,却不带任何恶意,甚至听得出他的惊叹,左邵卿连称不敢,“首辅大人此生政绩卓越,更是晚辈的楷模。”
“哈哈……老夫在你这个年纪时可做不到你这些。”他拍了拍左邵卿的肩膀,“再多锻炼些时日,相信将来的朝廷就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切记不可骄傲自满。”
“是,晚辈谨听教诲!”左邵卿朝他做了个揖,真心实意地道了谢。
“你做的对,大央好不容易有了休养生息的机会,若是太过松懈,只会让敌人趁虚而入,虽然咱们并不惧怕敌人,却不想让百姓继续生活在战火之中。”
“大人放心,大央一定会越来越强盛的。”左邵卿这话不是单纯的恭维,而是据他前世所知,天凤五年之后,大央确实富足强盛,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当时天凤帝的圣明被百姓所传颂。
不过左邵卿确定,当时并没有传出天凤好男风的消息,不知道是消息瞒的太紧还是历史的轨迹已经改变。
两人聊了许久,商显扬爱惜对方的才华,乐于教授一些为官之道,左邵卿也听的很认真,像对方这样的老臣,不管是经验还是政见都是自己比不上的。
直到场中的乐声停歇,两人才惊觉时间的流逝,商显扬大笑着地说:“没想到老夫晚年还能找到一个如此谈得来的朋友,改日不妨聚一聚。”
左邵卿也有些意犹未尽,于是欣然同意,“首辅大人真知灼见,晚辈收益良多,改日一定继续叨扰。”
回到座位上,左邵卿见陆铮黑着脸,挨到他身边碰了碰他,得到对方的反应后才将刚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