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左手捂住了憔悴的眼睛,好希望不需要面对现实。
韩轸低垂着头,神情为难,“不太好,他想见你。”
左甫岳的手白,虎口的剑茧不明显,但握着有些粗糙,他的睫毛很长,很黑,睁动眼皮的时候就像扑扇翅膀的蝴蝶,“耳朵还疼吗?”他的嗓子低哑,带着无力的声音,仿佛下一刻就要消失不见。
或许是只习惯对他板着脸,此刻想挤出个笑容无奈脸部肌rou僵硬,大概很丑吧,这个快哭的笑容。
“疼,很疼。”水雾模糊了视线,虽然一直都很抗拒这个男人,但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他死。
床上的人急了,想撑起身,愣是生生的牵动伤口把胸间缠绕的白纱布染红。
“混蛋,快躺下。”霁月的声音里带着哭腔,阻止他欲起身的动作。
左甫岳疼得倒吸一口气,脸色更白,伸手摸上那脸颊,“霁月,我想,咳咳........”
“我都答应,只要你.......”好起来,还未说完就被难以自抑的哭声抢断了。
都是我害的,如果不逃跑,如果乖乖留在他身边,就不会害得他受重伤,都是我不好。
“你是说真的吗?真的愿意成为我的妻?”惨白的脸因为喜悦而晕染上一阵血色。
霁月想都没想就点头,如果是他的遗愿的话,这是自己唯一能为他做的,剩下的,哪怕要面对天下人指责他都会扛下来。
“臣等参见皇夫大人,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身后传来的声音震耳欲聋,震得霁月的脑袋发懵,还挂着泪珠的眼看见床上人喜上眉梢,扭头只见身后跪着乌泱泱的一大群穿着黑衣人,老大粗韩轸还对着他贼贼一笑。
谁可以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好像把自己给卖了!
事情发展得太猝不及防,皇帝甚至还没来得及伸手扶住,霁月就“扑通”一声栽地上了。
韩轸等人连忙把人扶到皇帝床上躺好,暗二在皇夫大人的手腕上铺了帕子搭脉。
“皇夫大人因为一夜未眠,身体支撑不住,但是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呃,因为......”
皇帝被暗二踌躇犹豫的表情给急了,“到底是如何?快说!”
“因为气、气急攻心.......”
听到最主要的四个字,皇帝瞬间一脸菜色,加上因为失血过多的苍白,脸色简直是不能形容的难看。
暗卫各归各位,韩轸也赶紧赶忙的借口去准备饭食,天子之怒,伏尸百万,还是明哲保身的好。
皇帝霸道的把人揽在身侧,看着这张安静沉睡的脸,有些被治愈了,他成了他的妻,再气急攻心也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如此想着,嘴角不禁上扬,“暗一,飞鸽传书钦天监秘密择选大婚吉日。”说罢梁上闪过一个黑影。
霁月如离水的鱼,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痛呼着大叫,“痛啊,停,停.......下来,停啊。”但是男人跟没听见似的依然在他身上打桩似的一下一下的撞击,没一会嘴巴就像不受控制的冒出一串串勾人的呻/yin声,听得自己也面红耳赤。
画面一转,却是自己躺在床上衣衫凌乱,头发汗shi,高耸的腹部挡住了视线,只感觉被屈起的双腿大张,菊花就像被人撕开两瓣,“用力,皇夫大人,快,用力,看见了胎发,快,快用力。”
青筋暴露的双手扯坏了身下的锦被,大吼一声......
“啊——”
霁月挣扎着醒来,等朦胧的视线恢复之后看清周围,才猛地松了口气,“好险好险。”
皇帝也被霁月这一番动作弄醒,“月儿,怎么了?”
撑起身时忘记了左手受伤,按到伤口疼得冷汗淋淋,缓过劲来便急着找韩轸。
“去哪?”皇帝拉住他。
霁月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是扯起嗓子喊,“韩轸你给我出来!”
皇帝郁结,怎么一起床就急着找别的男人!
如果可以韩轸真想顶个锅盖遁走,这节骨眼进去势必承受皇夫大人的怒气和皇帝的威压,不进去那是抗旨不遵,韩某人想哭,他怎么就摊上这样一对顶头上司呢。
“你说,为什么骗我?”如果不是因为韩轸的话,他怎么会中左甫岳的苦rou计。
“回主子,恕末将愚钝,末将不明白。”韩轸木讷着脸装傻充愣,直把霁月气得暴跳如雷,“还不是你说什么不太好,他人没事就说没事,你丫的偏偏说个不太好,不是骗我是什么!”
“末将并无欺瞒主子,不太好的意思是心情不太好,皇上确是心情不太好。”偏韩轸就一脸正经的模样,霁月倒无处发泄。
难不成这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
不对啊,昨晚那支背后放的冷箭确实是穿透他的左手掌射中左甫岳心脏的位置。
皇帝给韩轸丢了个消失的眼神,把人拉回怀里,“好了,木已成舟的事就别想了。”知道自己的妻子找韩轸只不过是为了秋后算账,心情顿时从谷底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