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鸡蛋都得蛋碎一地。
“别意气用事,冲出去。”明琛一手放在身后扯着王正矩衣服,怕人掉下去,一手拿刀乱战。
李犇回头看了看纳齐,喊道,“冲出去。”
明琛两手一抓,把王正矩整个人扔到李犇身前,“把刀扔了,抱住他,跟着我。”
李犇死死抱住趴在自己身前的王正矩,生怕一松手人掉下去,让马群踩死。
明琛扔了手里满是人血的蒙古刀,一跃站在马背之上,从腰间抽出软剑,凌空一甩,软剑又长了三米,如银蛇一般当空乱舞,直径十米,剑过人头滚落。
几个蒙古首领看着满地乱滚的同袍的脑袋瓜子,吓得连连后退,在三人前面让出了一条血路。
“快走。”明琛站在马上,回头看了一眼李犇和纳齐,大叫道。
李犇抱着王正矩,踹了一腿白龙,白龙带着红母马疯了一样顺着蒙古兵让出的血路奔腾。
李犇闭着眼睛,一路向前,不敢回头,他怕一回头就要冲回去死抱着明琛同生共死。现在怀里有奄奄一息的大哥,并非儿女情长的时候,这样,是大家生机最大的决定。
身后几十米持续传出蒙军的惨叫。
战马之上,血发血衣的冷漠男子,手执软剑,目光狠决,一夫当关,千军不敢靠前。
混杂的打斗声,惨叫声,奔跑的马蹄,马蹄上汩汩流淌的热血,在李犇耳边幻化成慢动作,呼呼的风声,和少年时钟爱的一首歌:
纵有挫折我此生都奋斗,
纵有怨对也是没恨仇,
顽强从无内疚为何情和悔,
一发难收每个教训,
叫此心伤痛够偏激的心不爱让泪流,
常言成王败寇不计较有没有,
当中那意义能唔透若然败,
每次听到每句说话就明白,
绝未为命运低头无论对否,
未想过是明垂千秋在歧路,
我要试试远走或停留是言败,
或是为愿望追求无论对否,
自己接受未休……
一口气,李犇和纳齐跑了五六十里,才找了个草丛停下来。
两人把已陷入深度昏迷的王正矩从白龙背上抬下,平放在草地上,“大哥。”李犇俯在王正矩耳边轻轻叫了一声。
王正矩微微蹙了下眉,算是给了点儿反应。
李犇看看王正矩除了右肩膀上被砍的最深的一刀,前胸、胳膊、腹部都有刀伤。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上哪儿去找大夫缝合啊,纵是两队中有军医,恐怕打了这么久,手无缚鸡之力的军医早被砍利索了。
怎么办,这么傻看着,血不会自己止,伤不能自己好。
人已经开始发烧。
“小黑,怎么办?”李犇无助地看着纳齐,没有明琛在身边,忽然不知道该依靠谁。
“牛哥,嫂子给马采那药包袱里还有,给四皇子吃了吧,总吃不死人。”说着纳齐走到白龙身边去摘被血染透的包袱。
“对对对,快拿来。”纳齐一提醒,李犇也想起了那药,仿佛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大哥命的稻草。
李犇接过纳齐递过来的干了叶子带着土的草药,一股脑塞进嘴里咀嚼。
“大哥,吃药,大哥。”李犇用手轻拍了几下王正矩的脸,没得到什么回应。
“大哥——大哥——”李犇又焦急地叫了两声。
越是得不到回应越急火攻心,对着嘴用舌头把药往里塞,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喂了一半,一点儿反应也没有,想想也不会有什么神效,中草药没有西药那立竿见影的速度。
剩下的一半抹在了大的刀伤上。
“大哥?大哥?”李犇把王正矩脑袋放腿上,一边召唤一边四周张望,看明琛追没追来。
“水——”王正矩微微动了一下,发了微弱的一个音。
“小黑,小黑,大哥说话了,哪儿有水啊。”这四处都是乱草,没林没镇的哪来的水。
“牛哥,要不给四皇子喝点儿血吧。”纳齐拉开了袖子,露出黝黑的胳膊。
“喝血?不行吧,喝血会不会越喝越渴?”
“那怎么办?”纳齐垂着脑袋。
“去,快去,找个东西接点儿白龙的屎。”抗战片里都是这么演的吧。
纳齐小跑到白龙跟着,捣鼓了一会儿,手捧着黄色的ye体往回跑。
“……”真的没有东西接吗?
纳齐跑到李犇跟前,手里的ye体已经流尽了,“牛哥,没了。我再让白龙尿一次。”
李犇摆摆手,“还是喝血吧,白龙也一天没喝水了,哪儿来那么多尿。”一狠心在手脉的动脉上咬了一口。
血是出来了,不怎么旺盛。李犇又下狠心加深了一口。
把手腕放在王正矩嘴边,有ye体流进嘴里,王正矩有了反应,寻着ye体的源头轻轻吮吸。
“喝吧,